褚丹青抚须道:“此事虽是你不对在先,但
老夫赔你一件宝物又何妨?”
凤娘这才转嗔为喜,道:“老贼可别小气了,此番我找到沃民,可是立了大功劳。”
包糊伸长脖子道:“也有我一份!”
“你们的功劳,笼主会有奖赏。”
褚丹青目光一转,看向了缨摇,眼神专注,脸上渐渐浮起了由衷的笑意。
“是她。”
简简单单地两个字从褚丹青口中吐出,包含了苦寻多年的期待。
万春宫的那场血肉盛宴,原本就是为这个小女孩准备的。
见褚丹青满意,凤娘这才美目一转,瞥了顾经年一眼,捂嘴轻笑了起来。
“为找到她,奴家可是费了许多心思。顾捕尉这人,软硬不吃,奴家只好骗一骗他,他果然中了计。”
褚丹青不置可否,道:“骗或不骗,我只要结果。只要你还是笼人,笼主不会怪你。”
“是。”
凤娘笑容一敛,万福一礼,不敢再多说。
褚丹青仔细端详着缨摇,只见缨摇十分害怕,强忍着没哭,低着头努力不去看顾经年,可目光有时总是不由自主地往顾经年的方向瞄。
“果然是心血相连。”
褚丹青点点头,回看顾经年,道:“你不信我,却信凤娘,是少年好色也好,目光短浅也罢,如今遭她背叛,咎由自取。”
顾经年失魂落魄,闭上眼,像是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药渣。”
褚丹青轻嗤了一声。
对他而言,顾经年这个药渣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接下来,无非是一些收尾的小事,把没用的人都处理干净。带着药材回去继续炼药。
可下一刻,一败涂地、心灰意冷的顾经年却是开口了。
“我还可以帮你一个忙。”
“是吗?”褚丹青讶然。
“先说我的要求,我不在乎你们是否为恶。我只在乎少数几个人。”
顾经年指了指缨摇,道:“哪怕你需要用她炼药,她也可以不死的,可以成为药渣,不是吗?”
“不错。”
缨摇听着这些,眼中不由落下泪来,忍不
住哭道:“公子......你不要管我了......”
“保证不杀缨摇,我帮你处理掉这个麻烦。”
顾经年说着,手指一转,指向了顾继祖。
褚丹青见状先是一愣,接着竟是会心一笑。
“他已经没有筹码了。”顾经年又道。
他说的是顾继祖怀里的细猴已经没用了。
“细猴,动手!”
忽然一声叱喝,顾继祖顿生防备,怕被距离极近的细猴刺杀,遂随手将人丢到一旁。
顾经年则已趁机扑向顾继祖。
“褚先生,莫听他胡说。”
顾继祖竟还先劝了褚丹青一句,然后手一扬,轻描淡写的一掌击向顾经年头顶。
往日在人前,他颇有长兄温厚宽仁的气度,可此时一出手,就是杀招。
他非常清楚顾经年身体愈合的速度极快,要想致命,除了砍头就是直接击碎其脑袋,因此这一掌有万钧之势,只要碰到顾经年的头,便要将它像西瓜般打烂。
然而,这一掌竟是拍空了。
顾经年堪堪扑到顾继祖身前,竟是一把抢过了搁在一旁的弓箭。
弓是顾继祖的,他抱起细猴之时就放下了,周围倒是有两个护卫在守着,也及时出刀砍中了顾经年。
奈何顾经年中致命的刀法也未死,抱着弓箭就地一滚,迅速张弓搭箭射向顾继祖。
“嗖。”
箭术是顾家家学之一,相比于其余深奥的武艺,重在练习。顾经年小时候没得人教授武艺,可每天天不亮就偷偷跑到家中箭场练习..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杀了顾继祖。
他早受够了他的折磨,于是在很小的时候就想过,要杀一个断腿的残废最好的武器就是弓箭。
为了出其不意,顾经年一直隐瞒着自己的箭术,直到在北市射杀刘纪坤。
一箭之势飒若流星。
顾继祖驱动褫兽避开,看向褚丹青,喝道:“褚先生?”
褚丹青却摆明了袖手旁观的态度,看两兄弟自相残杀;魏婵则是一看他们动了手,就退到那些黑衣护卫们的身后。
顾继祖没等到反应,另一支箭已再次射至,这次却是射向跨下的褫兽。
褫兽终究比不上腿好用,它害怕箭矢之威,立即往旁边闪开,顾继祖空有一身武力,却没能第一时间逼近顾经年,而第三箭又已射来。
他看台上褚丹青不管,而魏婵隐有倾向于顾经年之意,担心再待着夜长梦多,不如先回到摩下的骁毅军中,遂一扯褫兽的耳朵,跃下高台。
“保护公子!”
骁毅军老卒正在台下与王府近卫对峙,见状纷纷大嚷。
顾继祖环顾一看,见到了他最信任的老仆正在不远处,苗春娘则推着轮椅跟在后面,遂驱褫兽往那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