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肥邓:他这是讲数?他这是逼着新记和我们火并到底!
“怎么搞的!这些天他不是叫嚣着要和你打进尖沙咀,跑到新记的地盘去是几个意思?”
龙根并不知道个中门道,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乐少是怎么想的,不过听乌蝇讲,他是要带乌蝇去新记那边领略一下尖沙咀的风光。”
“伤的严不严重?”
“还好吧,至少还有条命在,现在估计在广华医院住下来了。
不过听那边的医生讲,现在还在昏迷啊!”
龙根在电话那头顿了顿声。
旋即讲道。
“我马上去石峡尾那边找肥邓,现在是分区领导被打爆脑袋,你尽管扛着社团的招牌去做事,肥邓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好,一会我先去医院那边看看乐少先!”
……
广华医院,急诊科,一处独立病室内。
林怀乐正趴在床上,他背后的头发已经被推掉,刚刚清洗完创口缝完针。
那一瓶子砸的的确扎实,此时林怀乐的左侧脑枕顶骨到颞骨处,已经蜿蜒了一条长达六七公分的蜈蚣,足足缝了十五针!
随着护士扎上一剂止吐药,林怀乐才感觉恶心胸闷感稍稍减退一点。
此时他是动也不能动,睡又睡不着,就是在用迷迷糊糊的脑子想一个问题——
到底是和联胜的招牌不够闪亮了,还是年轻气盛的古惑仔太过可怕了!
他们凭什么敢把酒瓶子砸在自己脑袋上,自己这个佐敦话事人真的没有一点含金量吗?
门口,一个值班的护士正在走廊上与何耀宗小声交谈。
“病人现在还在观察期,尽量让他多休息,不要和他多聊天。
如果病人出现什么不适,记得第一时间摁床头的传呼铃!”
“好,多谢提醒。”
朝着护士点了点头,何耀宗随后拎着一袋蕉走了进来。
大晚上实在找不到几个开门的果栏,一袋蕉拎过来,教林怀乐凑合着吃几支得了。
“耀哥!”
陪床的马仔赶紧起身与何耀宗打了声招呼,何耀宗当即摆手,把蕉递给了他,旋即示意他去外边等候。
拉过一条椅子坐到林怀乐床前,望着奸到出汁的林怀乐趴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何耀宗强忍住笑意,做出一脸悲愤状。
道:“乐哥,乌蝇这个扑街也太不像话了!
跟着乐哥你去尖沙咀,居然看着新记的人把你打成这样!”
“阿耀,你……你不要怪乌蝇。
是我拉着他过去的……”
林怀乐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趴在那里吞吞吐吐地答道。
何耀宗下意识的想摸烟去点,忽然意识到这里是医院,又把兜里的烟塞了回去。
“你放心乐哥,新记敢对你下手,正好给我们理由踩进他们的场子,你这一下不会白挨的!
我一定和邓伯他们通气,去尖沙咀为你讨回公道!”
林怀乐心里苦。
本来这件事情由何耀宗扛得好好的,只要他带人踩进尖沙咀,那么势必会引起整个新记的穷追猛打。
现在好了,踩进尖沙咀变成了替自己讨个公道,由于自己分区话事人的身份,整个社团还不得不站出来跟!
新记那边的不讲规矩在先,气场就要矮上一头。
按照何耀宗的脾气,指不定在尖沙咀那边打出点什么名堂,到时候自己卧病在床,他在社团的威望反而越来越高。
这个话事人……真的没法和他争到底了吗?
想的越多,林怀乐便感觉自己脑子越疼。
但他咬着牙,决定还是得说些什么。
“阿耀,不要因为我的事情,去拖累整个社团。
话邓伯知,让他安排人去找新记的太子刚讲数,到时候把人交了就好!”
“乐哥,讲什么数,交什么人啊!
当初可是你口口声声要打进尖沙咀的,我看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和新记那群人摊牌!”
这番话,直接把林怀乐的嘴给堵死。
是啊,当初口口声声要打进尖沙咀的是他。
现在自己被新记爆头,反而老实了,要去讲数了。
传出去,别人不会赞他林怀乐股权大体,只会笑他是类似于吹鸡的那种蛋散。
正当林怀乐不知道怎么搭腔的时候,病室的门再度被人推开。
肥邓拄着拐,在一个跟班马仔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了进来。
何耀宗起身,给肥邓拉过一条椅子。
“邓伯,这么晚怎么还劳烦您老人家亲自过来跑一趟?”
“我哋和联胜分区领导,都在斧头俊的地盘被人爆头了!
我这个做叔父辈的不过来搞清楚情况,让我怎么睡得着觉?!”
肥邓也是气闷,大晚上的他刚躺进被窝,才有些许睡意,就被跟班马仔叫醒,告诉他外边出了大事,林怀乐在尖沙咀被人爆头了。
眼见林怀乐还能开口说话,他倒是暗自松了口气。
等到肥邓坐稳,何耀宗才接下话茬。
“邓伯,乐哥现在估计是不方便开口了。
护士讲他麻药劲还没完全过去,方才和我聊上几句,我睇他就一直在干呕。
这样,有什么要问的,您不如直接问我好了!”
肥邓点了点头,把拐杖抱在怀里,旋即耷拉起眼皮。
“朝阿乐砸瓶子的那个扑街找到了没有?”
“找不到,当时整个酒吧都是新记的人,估计要找,也只能找新记的太子刚了!”
“新记许家是出了名的护短,四眼龙未必会同意把太子刚交出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刚才有和乐哥聊起,既然不交人,那就直接开打好了!”
肥邓缓缓抬起眼皮,望了何耀宗一眼。
他现在心理活动着实复杂。
一方面,他确实想找个借口,让和联胜打进尖沙咀,一洗当年的耻辱。
另一方面,他是越看面前的何耀宗,越觉得这家伙身上有当年斧头俊的影子!
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何耀宗比当年的斧头俊更让他忌惮!
斧头俊当年只是带着地盘过档,即便丢了地盘,也只是他肥邓‘光彩’的人生中多了个污点罢了。
但何耀宗却隐隐让他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壮大,将来和联胜只怕再没有自己这个老家伙说话的余地……
“阿耀,不管怎么说,规矩还是要讲的。
不管新记那边怎么想,开打之前该讲数还是要讲数。
这样好了,明天我会安排人去和新记的四眼龙打声招呼,到时候让他们安排人出面摆台子,你就代表社团去和他们谈!
谈的拢,到时候就让他们给阿乐一个交代。
谈不拢,到时候就名正言顺开打,打到他们肯低头为止!”
等的就是肥邓这句话。
何耀宗作义愤填膺状,起身答道。
“放心邓伯!我一定擦亮社团的招牌,势必给乐哥一个交代!”
肥邓继而点头:“你先回去休息,养好精神,明天等我通知你讲数的地点。
我还有些话想和阿乐单独聊两句!”
“好!”
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怀乐一眼,何耀宗也没有啰嗦下去,调头离开了这间独立病室。
直到目送何耀宗离去,肥邓才悠悠叹了口气。
“阿乐,你到底是怎么搞的?!”
林怀乐依旧是趴在床上,强忍着不适,想回头查看一番。
却被肥邓伸手给按住了。
“屋子里没有别人了,有什么话放心讲!”
“邓伯,我本来是想……是想安排人在尖沙咀那边,挑起乌蝇和新记的争端,迫使何耀宗出手去和新记开打的。
但是……但是我也没有想到,新记那边估计有傻仔磕嗨了,直接用酒瓶子来打我的头!”
“哕——”
林怀乐说着又干呕了一声,肥邓意识到自己不能再问下去了。
连忙拉起被子,替林怀乐盖好。
“行了!这段时间你就在医院好好的养。
什么都不用想,养好身,再去考虑别的事情!”
……
翌日,九龙塘的一处别墅区。
天刚放亮,太子刚还在睡梦中,冷不丁感觉被子被人掀掉,随后便被人照着脑门呼了一巴掌。
“起来啊废柴!”
太子刚朦胧睁开眼,发现自己老爸许家强正站在床前,一脸怒意瞪着自己。
“老豆,又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