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邓伯,阿乐被新记爆头,你总得出来表个态吧?
【帮助大埔黑建成九龙区冰鲜仓库:已完成。
帮助串爆搭建大浦至西环小巴线路:进行中。
踩落尖沙咀:进行中。】
从油麻地那边回来之后,何耀宗把小惠叫了过来,让她将一些准备好的材料送到运输署那边去,随后便回到办公室冲了壶热茶,查看了一通系统任务面板。
一杯茶刚送到嘴边,丢在桌上的电话铃便响了起来。
摁下接听键,发现是封于修打来的。
“老板,林怀乐那边给我安排任务了!”
何耀宗放下茶杯,不禁会心一笑,三番五震的敲打,老狐狸终于是藏不住了。
“他准备做什么?”
“明天晚上O记在油尖旺的扫场行动正式结束,明天他打算把乌蝇约出来,去尖沙咀那边转一转。”
“只是喊着乌蝇去转一转这么简单?”
“不止,他挑的地方是新记太子辉在尖沙咀的一家酒吧。
据林怀乐所言,明晚太子辉前段时间拉回了一批宾妹,明晚要在尖沙咀的丹妮酒吧办个内衣秀。
到时候人多眼杂,林怀乐打算趁着那个时候,让安插在乌蝇身边的人在酒吧打爆太子辉的头!”
何耀宗撇了撇嘴:“不是让你去打爆太子辉的头?”
“没有,他只让我趁着打起来的时候出手,在乌蝇面前好好展露番拳脚!”
“好,我知道了,到时候具体该怎么做,阿华会通知你。”
何耀宗说着要挂电话,却听到封于修再度问道。
“老板,我老婆的病……医的怎么样了?”
“放心,一期治疗的非常顺利,我给你老婆预约了德国的专家号。
养和医院的鬼佬告诉我,这种病只要发现的早,就是典型的穷病,你尽管放心。”
一通话,直接叫封于修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挂断电话,何耀宗再度端起茶水,陷入了沉思。
林怀乐是懂得给自己去找对手的。
新记初代龙头许前有四房妻子,这四房妻子,一共为他生育了十三个子女。
其中有九个儿子,最为出名的,就是现在新记的当家龙头,绰号四眼龙的许家炎。
另外两个耳熟能详的,则是二房所生的许家胜,填房所生的许家强。
自从新记开始着手洗白,大肆向正行生意进军之后,这两兄弟就着手在港岛的电影圈里打出一片天。
而被林怀乐盯上的太子刚,正是新记许家强的次子!
林怀乐这是觉得让自己在尖沙咀和斧头俊开打尤不过瘾,更是要把新记许家牵扯进来。
意在彻底激怒新记,让自己去硬扛这个底蕴不俗的社团?
只可惜他算盘打得响亮,千算万算却算不到自己前脚刚做完的计划,后脚就落到了何耀宗的耳中。
“乐少,这么钟意捧人出头,那明天就让你捧个够喽。”
放下手中的茶杯,何耀宗不禁伸了个懒腰。
……
两眼一睁一闭,一天太平日子就过去了。
时至六月下旬,天气已经愈发炎热。
自从韩琛‘失踪’,警队的内鬼被挖出来后,油尖旺一带终于恢复了太平。
傍晚,唐乐街的街头巷尾,不少汲拉着人字拖,穿着紧身背心的古惑仔坐在街边的大排档上,手拿一支冰镇啤酒,饮上一口,嘴里就要问候上O记的差佬几句。
这段时间油尖旺一多半的马栏,三温暖,鸡窦全部停工。
他们叫骂,不止是这段时间没工开,这炎炎夏日,有时饮多酒上头,憋着要出火,都要打车去湾仔中环那边。
一来一回车费暂且不谈,中环那边的嗨价本来就贵,这几日被这群扑街仔一哄抬,更是涨到天上去了。
巨星桌球厅,一个马仔掀开桌球厅的挂帘,一股冷流当即扑面而来,舒坦的他直打哆嗦。
擦拭了下额角的汗渍,他一路小跑来到了一张球桌前。
乌蝇正在这边和几个细佬赌球。
“乌蝇哥,有人找啊!”
“丢!你这个球做的好烂!”
一杆打歪,乌蝇不禁吐槽一声,随后握着球杆直起身子,看向这个额细佬。
“谁找?”
“佐敦的乐少啊!”
“那还不赶紧请进来?让人家一个做大佬的等我,你觉得像话吗?”
乌蝇一巴掌拍在了这个细佬的头上,随后又摆了摆手。
“算啦,今天一点手感都没有。
乐少在哪,我自己去找他!”
“在外边的柠茶店喽。”
走出球室,隔壁就是一家柠茶店。
乌蝇一手抓着紧绷的裤裆,一手不断地掀着外套。
自从出头之后,他就笃信人靠衣装马靠鞍,昔日凉快的背心也不钟意穿了。
大热天都要披一件佐丹奴外套,搞得现在一天到晚除了冷气室,哪都不敢乱跑。
睇见林怀乐的时候,他不禁会心一笑。
“乐哥,有乜事劳烦你亲自来找?”
林怀乐此时正捏着一瓶冻柠茶,见到乌蝇过来打招呼,也将一杯打好的冻柠茶递到乌蝇跟前。
“乌蝇,你老顶最近要带着社团打落尖沙咀,你知不知啊?”
“知道,这件事情被乐哥你传的沸沸扬扬,就连潮州威猪肉档里的猪都知道了!
我怎么可能不知?”
乌蝇从柠茶店墙壁上的挂篮里扯下一根吸管,插入冻柠茶中饮上一口,顿感周身一阵舒泰。
林怀乐笑了笑:“既然知道了,你有什么打算没?”
“我能有什么打算?做细佬的,不就是大佬怎么讲,我们怎么做喽!”
捧着柠茶坐到林怀乐旁边,乌蝇继而问道。
“乐哥,大热天的跑旺角这边来找我,不会是特地来同我吹水的吧?”
“当然不是!”
林怀乐放下手中的柠茶,扯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开口道:“现在谁都知道你们深水埗人强马壮,你乌蝇斩死洪兴的靓坤,更是巴闭的不得了。
如果阿耀要带人踩落尖沙咀,我看打头阵的非你莫属了。”
“不敢!不是耀哥俾我机会,斩咗靓坤这个扑街哪能轮得到我?”
乌蝇嘴上虽然谦虚,但那副鼻孔朝天的姿态已经让林怀乐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了。
“能不能聊一聊,准备什么时候打进尖沙咀?”
“不知啊!乐哥,刚才我就讲的好清楚,做老顶的没发话,我们能敢胡乱揣摩。”
林怀乐点了点头,旋即丢掉手中的纸巾。
一改话题,开口道:“乌蝇,你不知道尖沙咀对于社团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担保这次打进尖沙咀,哪怕只踩落一家场子,社团也要挨个论功行赏。
你在旺角这边跟了阿华这么多年,虽然也算出了头,但在外人看来,你总归是阿华的细佬。
我觉得你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做一番事业给阿华看看,至少也不要拖阿华的后腿。”
“我挑!”
乌蝇啪地一声将那杯饮到一半的柠茶杵在桌上,显然是有些不爽了。
“乐哥,我乌蝇是华哥一手带出来的。
外人怎么讲,那是他们的事!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这辈子我就认华哥这个大佬!”
他说的冠冕堂皇,但急躁的语气似乎出卖了他的心情。
林怀乐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我不是在挑拨离间,今天找你,是想带你去尖沙咀转转。”
“多谢,尖沙咀我就转的多了,不劳烦乐哥带我去转。”
“话不能这么说。”
林怀乐站起身来,悠悠开口道。
“这块地盘,一直是港九的风云地,龙虎地,几十年来,不知造就了多少猛人!
我带你去睇一眼,也只是让你感受一下那边的气氛,以后你迟早要去那边坐庄的,去转一转也不是什么坏事!”
眼见林怀乐把话都讲到这个份上了,乌蝇也知道自己的戏演的差不多了。
再犟下去,兴许林怀乐该调头走人,到时候岂不是让何耀宗白费一番苦心?
再度拿起手中的冻柠茶,咬着吸管喝了一口,乌蝇抬头看了林怀乐一眼。
“既然乐哥这么关照,那今晚就陪你去转一转喽。
不过我先讲好,大热天的我就不钟意穿街走巷,乐哥最好还是带我去个有冷气的场子,不然我燥得难受!”
林怀乐浅笑一声,朝着乌蝇点了点头。
“这是当然,一会我请你吃个餐,晚点一起过去!”
晚上七点五十分,阿华在庙街这边给何耀宗打去了电话。
“耀哥,乌蝇已经跟着林怀乐去尖沙咀那边了。”
“乌蝇那边带了多少人过去?”
“七八个吧。”
“封于修呢?跟在他身边的吧?”
“跟着呢!”
“好,让你的人放机灵点。
再有,告诉乌蝇,尖沙咀不是他扮大晒的地方,到时候打起来了,不要在那边装,该撤就撤!”
阿华笑出了声:“放心,乌蝇之前跟我在敬义做事的时候,也没少挨别人的打,他有分寸的。”
……
八点的尖沙咀,已经笼罩在一片灯光的海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