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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375凤阙情羁双姝劫,江湖恨锁九重天

第375章 375.凤阙情羁双姝劫,江湖恨锁九重天

“朝廷鹰犬,还我父亲的命来!”陈湳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一招“阿鼻道三刀·无间狱火”悍然使出,钢刀突然分裂成三道虚影,如厉鬼索命般笼罩住三人。

岳山暴喝一声,霸王枪舞出七朵枪花,却见刀光轻易穿透枪影,在他肩甲上留下寸许深的伤口。鲜血飞溅间,他闻到一股腐臭气息——那刀上竟淬着比他霸王枪更毒的剧毒!

“好邪门的刀法!”和珅的圆月弯刀施展出“神刀斩·九重天”,九道刀气与陈湳的刀光轰然相撞。雅间内桌椅尽碎,木屑纷飞中,陈湳的第二刀已至。

刀光化作万千利刃,仿佛将整个空间都化作了刀山火海。

卢方天的八卦步法踏得火星四溅,十二道天罡指力结成气盾,却被刀光绞得支离破碎,指风反噬自身,在他胸口撕开三道血口。

陈湳的钢刀突然顿住,刀锋离和珅咽喉不过三寸。她望着眼前这个害死父亲的罪魁祸首,脑海中闪过寒山寺那满地血泊,闪过父亲至死握拳的模样。

恨意如火山喷发,钢刀上的幽蓝光芒暴涨:“下地狱去吧!”“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和珅握着吐出股股妖孽之气的圆月弯刀,施展“神刀斩”,刀光舞得水泼不入。

陈湳的第三刀已如雷霆万钧劈下,刀光中隐隐浮现出阿鼻地狱的景象,无数恶鬼在刀影中嘶吼。

岳山强忍肩伤,霸王枪全力刺出,枪尖却在触及刀光的瞬间寸寸碎裂。卢方天拼尽最后内力,天罡指力凝成八卦图挡在身前,却被刀光划中肩膀,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和珅的圆月弯刀疯狂挥舞,刀气与陈湳的刀光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可他渐渐力不从心,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刀身滴落。

“父亲,女儿为你报仇了!”陈湳的声音带着哭腔,钢刀直取和珅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客栈外突然传来尖锐哨声。陈湳心中一凛,知道是清廷援军将至。

她狠狠剜了和珅一眼,钢刀在空中划过半道血弧,斩断房梁后破窗而出,消失在雨幕之中。

和珅瘫坐在满地狼藉中,望着伤口处汩汩流出的鲜血,三角眼中满是惊恐。

岳山捂着伤口,看着手中的断枪,心中涌起一股寒意——这阿鼻道三刀,当真是神鬼难挡。

卢方天躺在血泊里,望着天花板上那道狰狞的刀痕,喃喃道:“这哪是人使的刀法……分明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雨越下越大,将客栈内外的血迹渐渐冲淡。

可陈湳离去时那道森冷的刀光,却永远刻在了和珅三人的心底,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便会落下,取走他们的性命。

寒雨初歇,紫禁城的琉璃瓦凝着冷霜。和珅跪在上书房的青砖上,伤口处缠着浸血的白布,三角眼死死盯着石飞扬手中那封加急密报——上面赫然画着陈湳施展阿鼻道三刀的诡异刀影。

“和爱卿这双手,倒是为朕试出了天地会余孽的深浅。”石飞扬把玩着玉龙钩,声音漫不经心,“听说那阿鼻道三刀,能引动人心最深处的恐惧?”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夜枭啼叫,惊得檐下铜铃乱颤。与此同时,姑苏城外的一座破庙内,陈湳跪坐在父亲牌位前,钢刀上的幽蓝光芒忽明忽暗。

自从“思梦客栈”一战,她的刀法愈发诡异,每到深夜,刀身便会发出恶鬼般的呜咽。

“爹,女儿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她指尖抚过刀身,掌心的伤口竟开始渗血,顺着纹路流入刀身,泛起妖异的红光。

半个月后,粘杆处密室中,八卦方位的十二盏青铜灯骤然熄灭,烛泪在冰冷的青砖上凝成诡异的珠串。卢方天后背紧贴着刻满卦象的石壁,天罡指力在掌心翻涌,却听身后传来钢刀出鞘的清越鸣响——那声音像毒蛇吐信,令他寒毛倒竖。

“你说,若是我现在割断你的喉管……”陈湳的声音裹着东海的腥风,冰凉刀锋已贴上他颈侧动脉,“你的天罡指,还能不能结成气盾?”

少女的呼吸拂过耳际,卢方天却感觉比置身冰窟更冷,喉结滚动时,听见自己干涩的吞咽声。

“陈姑娘,你以为杀了我们,就能……”话未说完,钢刀已如灵蛇般划出半道血弧。

卢方天闭眼等死,却觉劲风骤起,一道明黄身影如鬼魅般横插两人之间。石飞扬掌心白芒大盛,施展出“移花接玉”神功,竟将那致命一刀引向青砖地面,火星四溅中,刀痕深达三寸。

陈湳瞳孔骤缩,她分明算准了卢方天的命门,却在刀锋触及皮肉的刹那,仿佛被无形大手扭转方向。抬头望去,只见石飞扬周身萦绕着淡金色气劲,肌肤在暗处泛着玉质光泽——正是明玉功“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的征兆。

“好个阿鼻道三刀。”石飞扬负手而立,声音如同玄冰淬铁,“可惜在朕之神功面前,不过是孩童耍刀。”他探手虚空一抓,十二道金色龙影自掌心咆哮而出,龙尾扫过之处,青砖纷纷炸裂。

陈湳顿感周身气血翻涌,手中钢刀“当啷”坠地,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被拽向石飞扬。

“放开我!”陈湳挣扎着,却发现石飞扬掌心传来的吸力如同漩涡,将她内力尽数压制。更可怕的是,寒意顺着经脉蔓延,所过之处竟泛起霜花。

她这才惊觉,对方功力已至化境,不仅能吸人内力,更可将真气化作寒冰囚笼。

和珅摇着折扇踱来,三角眼盯着陈湳散落的青丝,弯腰拾起钢刀时故意用刀尖挑起她下巴:“你的阿鼻道刀法也不过如此嘛!这刀,倒是个不错的玩意儿。”

刀背划过脸颊,陈湳偏头欲咬,却被他反手扇了一记耳光,力道之大,竟在她脸上印出五道血痕。石飞扬掌心一收,陈湳双膝重重跪地。

少女倔强抬头,眼中恨意几乎凝成实质。石飞扬冷笑一声:“押下去,仿若关押文泰来,将此女押到杭州李可秀那里的地牢里。朕要让天地会那群孽障,尝尝飞蛾扑火的滋味!”

粘杆处侍卫如狼似虎地扑来,铁链缠绕间,陈湳突然暴起。

她运起阿鼻道三刀的残招,周身泛起血色刀芒,竟震开两名侍卫。

石飞扬冷哼一声,明玉功全力运转,周身肌肤几近透明。他轻飘飘一掌拍出,“劈山岳”的掌力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直接将陈湳震飞三丈,撞在八卦石墙上,咳出的鲜血里混着碎骨。

“带走!”和珅狞笑一声,命人将陈湳锁进特制铁笼。囚车轱辘碾过密室门槛时,陈湳望着石飞扬明黄衣角消失的方向,嘴角溢出的血泡在铁链上凝成暗红冰珠。

秋风吹过囚车,卷起她一缕青丝,却吹不散铁栏上那道深深的指痕——那是她用最后的力气,刻下的复仇誓言。

深秋的养心殿浸在暮色里,铜鹤香炉中飘出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在九曲回廊间诡异地缠绕。

石飞扬踏着满地碎金般的落叶疾步而来,明黄龙袍的下摆扫过汉白玉栏杆,惊起廊下栖息的寒鸦。忽听得殿内传来宫女撕心裂肺的哭喊:“传太医!快!”那声音刺破暮色,惊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他心头一紧,提气掠进寝殿,只见喀丽丝斜倚在雕花紫檀榻上,月白寝衣沾满暗红血迹。她的指尖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宛如在素白宣纸上点染的红梅。

“喀丽丝!”石飞扬抢步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却触到一片玉石般的寒意——那是明玉功运转时特有的气息,此刻却从她腕间若有若无地渗出。

喀丽丝缓缓睁开眼,睫毛上还凝着泪珠,恍惚间又回到天山脚下的草原。她望着石飞扬焦急的面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苍凉:“皇上可知,这紫禁城的夜,比天山的雪还要冷?”

她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又渗出鲜血,“臣妾这副身子,早就该还给那片草原了……”

石飞扬的眉头拧成川字,龙袍下的明玉功悄然运转,试图将真气渡入她体内。可喀丽丝却猛地抽回手,剧烈的动作震落枕边的东珠耳坠,“当啷”一声摔在青砖上。

“别白费力气了。”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臣妾这颗心,早在踏进紫禁城那日就死了。”

殿外,攸宁身着茜色云锦宫装,躲在朱红廊柱后。她望着殿内的情形,丹凤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鬓边的点翠凤凰钗。

“要死便早些死透。”她喃喃自语,忽然瞥见一抹淡青色身影闪过——是苏黛,那个总是低眉顺眼的皇妃,此刻却脚步匆匆,似有要事。

苏黛攥着汗湿的帕子,在宫墙阴影里疾走。她的绣鞋踩过满地梧桐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转过角楼时,一枚石子突然从暗处飞来,正中她的脚踝。

她强忍着痛意,装作崴脚的样子,跌跌撞撞地靠向宫墙。

墙根下,一个黑衣蒙面人悄然递来密信:“陈姑娘被捕的消息,务必传到天地会手中。”

苏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陈湳被押上囚车时那倔强的眼神。她将密信藏进袖中,声音发颤:“弘历的武功已入化境,此去救人……怕是凶多吉少。”

蒙面人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正是陈家洛当年赠给喀丽丝的信物。

苏黛见状,眼眶突然红了,接过玉佩时,摸到上面还带着体温,低声说道:“三哥,您放心!即便死,咱们也要营救出陈姑娘,只是喀丽丝病入膏肓,只怕难治。您让总舵主有个心理准备!”

蒙面人正是“千手如来”赵半山,低叹一声:“可惜,红花会实力折损严重,我们无力入宫营救喀丽丝姑娘。诶!”长叹一声,他飞身而去。

养心殿内,太医们跪在地上,额头紧贴青砖。

为首的王太医颤声道:“娘娘这是忧思过度,郁结于心……恕臣等医术浅薄,无能为力。”

石飞扬猛地将药碗砸在地上,瓷片飞溅间,他望着喀丽丝愈发苍白的脸,突然想起初见时她在草原上策马的模样,那时的她,眼中有光。

“传朕旨意,封锁后宫!”石飞扬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若有消息走漏……”

他顿了顿,龙袍下的明玉功泛起淡淡白光,“杀无赦!”

殿外的侍卫们齐声应诺,却无人注意到苏黛悄然消失在暮色中。

夜色渐深,紫禁城笼罩在一片死寂里。

攸宁站在自己的宫殿前,望着养心殿方向闪烁的烛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而在宫墙之外,苏黛将密信藏进信鸽羽毛中,看着它振翅飞向夜空。

月光下,那只信鸽宛如一颗流星,载着紫禁城的秘密,也载着无数人的命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乾清宫南书房内,青铜兽炉吐着袅袅龙涎香,十二盏羊角宫灯将金砖地照得泛起冷光。

石飞扬负手立在《山河社稷图》前,明黄龙袍上的五爪金龙在烛光下张牙舞爪,与他眉间的阴云相映成趣。喀丽丝咯血时那抹刺目的殷红,此刻仍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皇上万安!”随着一声齐呼,上书房大臣卫年华、户部尚书陈风等人鱼贯而入。

卫年华花白胡须微微颤抖,率先打破死寂:“听闻娘娘玉体违和,老臣特献千年人参一株,望……”“够了!”石飞扬猛地转身,袖中带出的劲风将案上奏折掀得哗哗作响,“朕要的是根治之法,不是这些俗物!”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御前侍卫总管和珅身上——此人刚在剿灭天地会一役中大放异彩,此刻蟒袍玉带,三角眼中藏不住的得意。

就在这时,茜色身影闪过珠帘。

攸宁莲步轻移,鬓边的点翠凤凰钗随着步伐微微颤动:“皇上龙体要紧,莫要为臣妾忧心。”她特意加重“臣妾”二字,眼波流转间,瞥见和珅嘴角勾起的弧度,“不过说起分忧,倒是要好好赞一赞和大人。此番剿灭天地会总舵,若非和大人神机妙算,哪能这般顺利?”

和珅扑通跪地,蟒袍在青砖上铺开如黑云:“奴才不过是谨遵圣谕,何敢居功?”

他叩首时,额头几乎要贴到地面,“倒是娘娘心系社稷,才是我大清之福!”

这番话既捧了攸宁,又暗拍石飞扬马屁,在场众人无不暗暗咋舌。户部尚书陈风咳嗽一声,上前一步:“皇上,和大人此次确有大功。但如此破格提拔,恐……”

他话音未落,九门提督穆铁阿已粗声打断:“陈大人这话就不对了!和大人智勇双全,莫说几个官职,便是封王拜相也……”

“都住口!”石飞扬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梁间燕巢簌簌落土,“朕意已决!和珅听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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