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手术室的方向，眸色浅淡，却浮动着骇人的杀意。</p>
般姝轻轻弯唇，没有多思考，意味不明地说，“我可能没有机会了……”</p>
女人茶棕色的眸闪过一丝哀伤，被裴聿舟捕捉到，他眉头微蹙，还没想明白其中含义，手术室灯光啪地熄灭。</p>
宋辞被推进安排好的病房，脸色惨白。</p>
“病人大概三天左右就能清醒，刀片没有伤到要害部位，手术进行得很成功，家属不要太过担心。”</p>
“谢谢医生。”</p>
裴聿舟跟着医生去护士台结清费用。</p>
般姝守在男人床边，安静拿起一个苹果，慢慢削起皮来。</p>
刀片划过果肉发出沙沙的声音。</p>
女人脸色几乎是一瞬间苍白了些，她按了按腹部，皮肤苍白到近乎透明。</p>
裴聿舟交完费用，走到病房前，脚步微顿，透过一层薄薄的玻璃窗，他瞳孔轻颤。</p>
脑子里几乎浮现出一个不可能的猜测。</p>
他勉强勾起笑，“姝姝，我买了些清淡的汤面，来吃一点吧。”</p>
般姝摇了摇头，轻轻咬了咬舌尖，忍住骨头剧烈挤压似的疼痛，“我不饿，你先吃吧。”</p>
裴聿舟却看出她的异样，他眼睫轻颤，低声应道，“好。”</p>
男人漆黑的瞳孔却直勾勾盯着她，动也不动。</p>
“怎么了？”女人轻笑着问。</p>
“没什么。”</p>
般姝维持面上假笑，心里对系统说，“这是什么病，怎么这么疼？”</p>
系统冰冷的声线答道，“宿主要维持美貌，不因疾病而憔悴丑陋，相对应的疼痛也是双倍的。”</p>
“……什么病？”</p>
般姝只想知道这是什么病，这也太特么疼了吧。</p>
“类似血癌的一种绝症。”</p>
“？”</p>
“系统数据库里并没有人类疾病的基因，植入宿主身体的是一种这个世界所没有的虚拟病毒，症状类似于血癌。”</p>
系统声音似乎并不那么冰冷了，甚至夹杂着些许幸灾乐祸。</p>
……幸灾乐祸？</p>
“宿主放心，虽然痛感是加倍的，但除此之外宿主外貌不会有任何变化。”</p>
般姝点头，外人看来，女人稠艳的容貌无端清丽了两分。</p>
给人一种弱柳扶风的病美人之姿。</p>
痛感是间歇的，随着疼痛慢慢消失，般姝轻轻松了口气。</p>
但随之而来的是，般姝失去意识最后看到的一眼是宋辞和裴聿舟惊慌的神色。</p>
哦豁，宋辞醒了，她倒下去了。</p>
般姝在系统空间里看着自己昏睡的身体，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现实世界里的身体不会也这样在医院躺了几年吧？”</p>
“不是。任务世界和宿主的现实世界时间流速不同，这一点，宿主可以放心。”</p>
系统安静片刻，“只要宿主努力完成任务，攻略任务目标，完成渣女系统的考核，宿主就会回到现实世界，重新活过来。”</p>
“你们系统是不是有很多类别？有很多系统么？”</p>
“是，但它们都没有我高级。”</p>
般姝轻轻扬唇，“那你有编号之类么？或者名字。”</p>
系统空间上空是无数闪耀的星子，与其说这里是一个空间，倒不如说是一个小世界。</p>
舒暖的风轻轻吹过。</p>
“嗯，0712。”</p>
它轻轻重复，“我的编号，071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