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闪过，猩红的血四溅，叶宜得意大笑。</p>
“哈哈哈，般姝你也有今天，快去死吧！”</p>
寂静，周围死一般的寂静。</p>
待看清眼前景象，叶宜嘴角的笑就这么僵住了。</p>
男人心脏处一条深可见白骨的伤口狰狞可怖，可见叶宜是用了狠劲儿的，男人脸上失去血色，却仍斯文弯唇。</p>
“还好……”</p>
他如此庆幸他挡下了这一刀。</p>
“宋辞！”</p>
众人只见那个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女人眼眶中的泪如珍珠，啪嗒下坠，她双手是血，颤抖跪地，怀里是慢慢失去知觉的男人。</p>
裴聿舟最先反应过来通知医生。</p>
场面一片混乱。</p>
保安最先赶到，紧紧控制住叶宜。</p>
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之外，男人以一种狼狈的姿态倒在地上，轮椅翻滚。</p>
他微微勾着唇，微红的眼眶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又或许是别的情绪。</p>
只是阴翳的眸缓缓的，缓缓的流下一行透明的泪，微涩，微咸。</p>
苍白的唇轻轻翕动，依稀能辨出两个字：姐姐。</p>
姐姐。</p>
我真没用，我明明很快了，我明明很想很想挡在你的身前，我明明，明明已经很快了。</p>
我明明爬也要爬到姐姐身边的。</p>
可是，总有人比我更快。</p>
因为他有一双比我健全的双腿。</p>
而我没有。可是明明，我和他一样爱你，甚至比他的爱还要更多一点。</p>
姐姐，你不要看我，好不好？</p>
我不要让你看到我如此屈辱地跪趴在地上，虽然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优雅一些，看上去得体一些。</p>
真好，姐姐眼里只有宋辞了，姐姐看不到我啦……</p>
可是姐姐，我的腿好疼好疼，我的心脏也好疼啊。</p>
就连闭上眼睛都疼。</p>
“江矜。”</p>
他听见熟悉的声音，她看见了。男人轻轻掀开眼皮，看出她的犹豫，他安抚性地勾唇，声音轻的微不可闻。</p>
“去吧，姐姐，不要担心我。”</p>
女人阖下眸子，转身跨进救护车里，车门慢慢掩上。</p>
隔绝男人痛苦的哽咽，“姐姐，其实我很疼，姐姐心疼心疼我，行么？”</p>
医院。</p>
般姝没想到叶宜会愚蠢到选择在遍布监控的奢侈品店动手，更没想到宋辞会冲过来替她挡刀。</p>
就在那一瞬间，系统冰冷声音响起。</p>
【任务目标宋辞攻略完成。】</p>
【嘀——江矜任务进度值爆表，爱意无法估量，攻略进度检测程序已送往总部报修，请宿主注意。】</p>
般姝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裴聿舟斜斜倚靠在墙边，垂着眸。</p>
系统空间，任务面板上，宋辞和江矜的进度条已经消失，只剩下裴聿舟的。</p>
只差一点点。</p>
般姝想起江矜躺在地上，看着她的最后一个眼神，她问，“江矜的，我算完成了么？”</p>
系统沉默片刻，“算。”</p>
般姝点点头，弯唇，“好。”</p>
这样就好，其他的，并不重要。</p>
“姝姝。”裴聿舟似乎想触碰她，大手停滞在空气中，顿了顿，“你最后会选择他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