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赢她的，我一定会的。”他声嘶力竭地喊，模样恐怖又可怜。</p>
许是喊累了，他声音变得嘶哑，不甘又迷茫，“她为什么不杀我？手下败将凭什么能活？”</p>
“.....”</p>
“……”</p>
柳纵见他彻底陷入自我意识里了，闭闭眼睛，手一挥。</p>
跪在原地的阳耀就不见了，不甘心的喃喃声也消失了。</p>
大殿变安静下来。</p>
“呵呵，这男娃倒是硬气得狠。”</p>
俞赫风那特殊又最好认的笑声在他正前方传来。</p>
柳纵缓缓睁开眼睛，一抹晦暗划过，“你有意的？”</p>
突然的这句话让俞赫风呆滞一秒，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了。</p>
“是啊。”他笑吟吟道。</p>
柳纵当即瞪大了眼睛，一道怒气在身上萦绕。</p>
俞赫风看出了他的怒气，无所畏惧地扇着竹扇，“柳纵，你与我期望的不一样。”</p>
“你期望她是能和江禅打败闻人枭的那人，而我....”</p>
他停住扇扇子的手，“而我期望她成为她自己。”</p>
柳纵的怒气好似消了点，“她有着别人没有的天赋。”</p>
俞赫风点点头，脸上浮现前所未有的温柔和怀念，“正因如此，我才这么期望。”</p>
他望向柳纵，“我们一同上山，发生的一切你都看见的。”</p>
“师傅，江禅，姜.....”他顿了顿，“姜亦云。还有好多好多人。”</p>
“她如果拜了江禅，那最后的结果与我们有什么区别呢？”</p>
柳纵懂他的顾虑，但还是不支持的，“她只想拜江禅。”</p>
俞赫风怎么不知道呢，他露出一抹笑容，“那又何妨。”</p>
想到什么，他声音一低，重复道：“那又何妨？”</p>
那又何妨，他可以用时间来成为她的师傅。</p>
那....又何妨，她选择的终究是另一条路。</p>
.......</p>
柳纵看到他身上突然的悲伤。</p>
哪怕他们斗了半辈子，看到他的伤感，他还是会如以前一样安慰他。</p>
“人本不同，人各有命。”他轻声说着以前师傅常挂在嘴边的话，然后朝殿内走去。</p>
俞赫风瞳孔震颤，嘴里喃喃“人各有命。”</p>
半响，他眼睛开始泛红。</p>
“师傅，弟子终究还是参不透。”</p>
话音散去，大殿已经空无一人。</p>
漫长又冷清的夜，悄悄逝去。</p>
清晨。</p>
韩琳琅院里来了位这一年多，除仙君外的人。</p>
“你……你休息的好吗？”薛元洲站在大门口吞吐道。</p>
眼神到处飘，看草看低看天，就是不敢看韩琳琅。</p>
韩琳琅看出了他的紧张和不安，微笑道：“好。”</p>
薛元洲木木地点头，“那就好。那我……我回去了。”</p>
他依旧不敢看韩琳琅，慢吞吞地打算走。</p>
【他什么情况？】银蛇愣是搞不懂他，傻傻问。</p>
韩琳琅其实也搞不懂，但他都来了。</p>
还有他那离开的步伐简直比蜗牛还慢。</p>
她无奈笑道：“要不要进来喝杯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