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打哑谜，直接问。</p>
韩琳琅这才落下目光，放到他身上，“我不知。”</p>
她说的不知，不知道是说不知该怎么看待他，还是不知他为什么。</p>
思索片刻，发现好像想再多也无用。</p>
她再度启唇，只是多了丝肆意，“也无所谓，机会总是会有的。”</p>
俞赫风静默许久才道：“是吗？”</p>
他眼底深处的紧张，顿时就消散了。</p>
她猜得没错，他早就知道江禅这次不会收徒。</p>
当初他提的建议，最开始的确实是为了留下她。</p>
可后来相处的一年来，看到她越来越优秀，优秀到甚至超出他的预期和想象。</p>
江禅出关后，得知他的意图，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有机会了。</p>
可最后也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期。</p>
他长谓一声，再度看向韩琳琅的眼神满满的喜爱和认同。</p>
俞赫风是个表面风流洒脱，其实从来都是骄傲无比的人。</p>
就像当初上山时，师傅说他天赋异禀，对他委以重任和期待。</p>
连如今和他同为仙君的柳纵都远不如自己。</p>
他的傲气和气性是刻在骨子里的。</p>
所以在遇到和以前的自己那么像，甚至远比自己优秀的人时，他就会想在自己的眼皮下看她成长多好。</p>
他和柳纵的惜才完全不一样。</p>
柳纵是期望她未来可扛起击败魔族的重任。</p>
他呢，是希望她能自由发光，成为以前他期望变成的那样，自在又骄傲到无可比拟。</p>
韩琳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撑起身子，有点困乏道：“我累了，回去休息了。”</p>
她转过身往屋里走。</p>
俞赫风看着她背影，许久轻笑出声：“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不像位十几岁的孩童。”</p>
“你有旁人没有的成熟。”</p>
韩琳琅定在原地，侧目：“是吗？”她弯起眼睛，“我先休息了。”</p>
俞赫风目视她把房门关上，又在院落站了很久，直到那冒热气的茶完全凉了，他一饮而尽才离开。</p>
皎洁的月光被飘过来的云层遮住一半，既寂静又带点凄凉之意。</p>
戈云殿。</p>
“师傅，我何错之有？”</p>
“既是比武大会，我挑战想挑战的人，错了吗？”阳耀跪在地上，仰头对前面的柳纵不服道。</p>
柳纵锐利的鹰眼，冷了一个度，“你为何要杀任正青？”</p>
阳耀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死了吗？”</p>
“他既然没有死，何来弟子杀了他？”</p>
柳纵见他这猖狂的模样，心里气到不行。</p>
“去思过山，闭门思过。”他沉沉道。</p>
阳耀一颤，思过山名如其义。</p>
不过那里没有丝毫的灵气，对于他这种想要修炼，想要打败韩琳琅的人来说，是最怕的。</p>
而听柳纵意思，不知什么时候能出来。</p>
他慌张不过一会，继续不服道：“师傅，弟子从来就没错，如果重来一次，弟子也会这么做。”</p>
他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任正青上了台，那就后果自负。”</p>
“如果他杀了我，我也认了。”</p>
他想到韩琳琅，声音愈渐变低，“她怜悯我，念我是您的弟子，所以她放我一条命。”</p>
“可是，她凭什么？”</p>
“她凭什么？”这句话他都是低吼出来的。</p>
柳纵知道他说的她是谁，他紧皱的眉头越来越紧，话却过分打击人。</p>
“你打不过她。”</p>
阳耀听到这个，怒火中烧的心脏突然就炸了，眼前一片发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