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家也是五大世家之一,号称———总是出天下第一美人儿的师家。
尽管到了师姒这一代,她并无这个名头,甚至北燕人排的武林美人榜,排名第一个是阳貂儿,但师家这个名头,却从无人质疑。
张远桥沐浴更衣之后,只觉得全身都透出一股清爽之气。
孙燕晚跟师姒坐着马车,缓缓而行,但却早就派出快马,上嵩阳派报信了。张远桥知道了二徒弟,游历江湖有成,已经晋升了先天境,虽然说本来也没怎么担心,但还是忍不住洗了个澡。
张远桥轻轻捻着胡须,悠然自得,想着待会得去渡厄观,跟大师兄说一声。
他大徒弟是天下间最年轻的宗师,他二徒弟…
嗯,稍稍不成器,做不得天下最年轻的先天,但养了一个天下间最年轻的先天,如今就在太乙观。
至于大琅最年轻的状元,文坛下一代领袖,根本不值一提。
他们是武林门派,哪里在乎这等事儿。
最重要的是,孙燕晚的名头,已经载入了宗门典籍,五经十三绝,几乎都有孙燕晚的名字。
不管跟谁说去,他张远桥也是教徒有方,不愧是当代大宗师。
张远桥正在畅快,忽然有个道童进来,说道:“有一封来自大琅的书信。”
张远桥让道童放下,袖袍一拂,书信便从信封里飘出,在空中展开。瞧了一眼,张远桥就微微惊讶,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这老东西,还真成功了。”
“不过,哪怕他成功了,也不再是那个威震天下的老祖宗,只是个西北货罢了。”
“就是不知道,大琅皇室是什么态度?”
“当年……”
“算了,不提当年也罢。”
雒京城,原来属于老祖宗的宫殿内,一个长身玉立,跟张清溪有几分像,但年纪却大了七八岁,约有二十四五的年轻男子,身上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似乎随时都要爆发,他望着窗外的景致,良久才说了一声: “这算是夺舍么?”
“我现在知道自己是谁,但却多了一堆老祖宗的记忆,还有他平生对武学的感悟。”、
“我算是个怪物吧?”
就在此时,一个太监匆匆而来,见到年轻人,躬身拜倒,叫道: “二皇子!皇上叫您过去。”
年轻人微微一笑,说道: “你为何不叫我老祖宗。”
太监不敢抬头,过了良久,年轻人才低声说道: “原来你也知道,我并不是老祖宗。”
他袖袍一拂,出了宫殿。
太监匆忙跟了过去。
大琅王朝的皇帝,正斜靠的龙椅上,闭目小憩,忽然睁开眼睛,瞧着这个“儿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已经消化了老祖宗的所赐么?”
二皇子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答道: “儿臣已经把老祖宗所赐,尽数消化,距离宗师,不过一步之遥,再有些时日,准可跨过。”
“到时候,儿臣便是宗室唯一的宗师,必可为我大琅皇室,撑住一番天地。”
大琅皇帝沉默了好久,低声说道: “你闭关消化老祖宗遗泽的这段时间,你四弟张清溪,已经晋升宗师了。”
“你也快些晋升宗师吧!”
“有你们两兄弟,咱们天子张家,必可兴旺。”
二皇子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惊道: “四弟为何也能晋升宗师?”
皇帝的声音,宛如九天之外,缥缈落下,答道:”他参加了争鼎之战,击败了晋升宗师的北燕大日金翎吉雅坦娜,下台之后,一步宗师??”
二皇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记忆又出了岔子,什么击败了晋升宗师的吉雅坦娜,下台之后一步宗师?他忍不住叫道: “父皇是不是糊涂了?按照您的说法,四弟他岂不是先天逆伐宗师?”
大琅皇帝嘿嘿一笑,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