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晚的借口还是,此去路上,万一遭遇了无影侯,实在太危险……
师如是真担心,他遇到无影侯。
孙燕晚弄了辆宽敞的马车,还采购了一批水果,美酒,各种糕点,几套棋具,定制了软枕,换了全新的内设,准备齐全,这才施施然启程。
师姒见他准备的如此殷勤,岂有不知道,这小混账在想什么?也不理他,看他究竟想要怎么做?
上路后,孙燕晚在马车内,踢脱了鞋袜,盘膝坐好,运转玄黄经心法,修炼了两个多时辰。
师姒见他仍旧如往常一般,还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了修炼,微微抿嘴轻笑,心头忖道: “虽然他天赋惊人,但若是没有这般勤力,也不会十年之内,就修炼至先天境。”
孙燕晚晋升先天初境,只觉得一切都不同了。
原来真气就是真气,虽然可以驾驭,但只要运使到体外,很快就要消散,哪怕有师门秘法,凝聚功力,也只是消散的迟慢一些。
但晋升先天境,他发现了一件好玩儿的事儿,真气居然能承载一部分感知,凭借真气去感知这个世界,就宛如真气活了过来,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晋升先天境,受益最大的武功,反而不是威力大的那几门,而是太乙混仙绫。
原本孙燕晚以为,它是一门劈空掌力,但晋升先天境,他才知道这门奇功乃是最上乘的操纵真气法门。
在太乙混仙绫心法的操纵下,孙燕晚的一身真气顺逆自在,天马行空,哪怕溢出体外,亦能随心操纵,尽管随着离开身体渐远,对真气的操纵相应下降,劈空掌力在数丈之内,仍旧可以曲折如意,千变百幻。
可以说,到了先天境界,太乙混仙绫方可称呼一声神技。
孙燕晚深深吐了一口真气,从修炼中醒来,见师姒正美目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不由得老脸一红,问道: “师姑姑在看什么?”
师姒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在看一个正在准备干坏事儿的小混蛋。”
孙燕晚故作什么也不知,笑呵呵的说道: “马车内除了你我二人,哪里还有他人。”
他殷勤取了几个杯子,挑选了几种多汁的水果,隔空运掌力,将之榨出了汁水来,还催运玄冰宝鉴,冻了一下冰碴,分了师姒一杯,说道: “天气炎热,师姑姑且消消暑气!”
师姒本想说,此时不过初春,哪里有什么暑气?但想了一想,还是笑吟吟的接过来,轻轻饮了一口,只觉得沁人心扉,果然颇为令人心旷神怡。
孙燕晚弄了七八杯,自己也取了一杯,一口喝干,摇头晃脑品味了一番,说道: “不输……以前!”
师如自然不知道,孙燕晚说的以前是什么,但也懒得问他。
孙燕晚说的以前,自然是穿越以前,那时候这种冰镇饮品,繁复多样,一瓶不过数元人民币,冰箱更是常见,制冰机虽然小众,但也不过几百块一台,夏日里冻一批冰块,佐以各种饮品,喝上一口,何等逍遥?
现在却只有修炼到了先天境,还亏得他又玄冰宝鉴的奇功,若不然,还享受不得这一刻的舒爽。
孙燕晚举着杯子,凑到了师如身边,摸了摸师姑姑圆润的大腿,倒头就躺了下来。师姒微微一惊,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唐突之举,没想到他只是躺下来,温柔的抚摸了孙燕晚的脸颊。
如美玉雕琢,绝无半分瑕疵的一双手,轻轻抚摸在脸上,孙燕晚只觉得舒服至极,喃喃自语道:“师姑姑!你说,若我们成亲之后,是不是就能日日过上这般惬意舒服的生活?”
师姒微微羞赧,说道: “你想要过什么生活,谁又能阻止?”
孙燕晚心底有数,灿烂一笑,说道: “我就知道师姑姑疼我。”
他伸手环住了师姒的纤腰,什么也没有做,就那么沉沉睡去。
他虽然想要吃了师姒,但这种事儿急不来,须得按部就班,一点一点瓦解师姒的心房。
今日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
师姒望着枕在自己腿上的孙燕晚,心底亦有一股奇异的情绪,她第一次见到孙燕晚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少年,果然非是池中之物,风流洒脱,为自己平生从不曾见识过的人物,甚至脱口而出: “你若有令师侄儿这份才气,我就抛了师家的规矩,少禅寺的颜面,直接跟你走了。”
只是师姒说什么也想不到,命运如此奇异,自己兜兜转转,还真就成了这个少年未过门的妻子。
而且,孙燕晚跟她平生所见的男子,尽皆不同。
从来也不让她有半分为难。
为了两人的婚事,孙燕晚可以去请嵩阳七友联袂下山,亲来少禅寺提亲,许一城为聘,日后不管是谁人说去,师姒都是孙家大夫,坐堂娘子,有两家师门做主,名份上堂堂正正。
在孙燕晚身边,尽管这个少年性子跳脱,惯爱惹事儿,常常不招惹事儿,还则罢了,一旦招惹就是天下皆知的大事儿,但偏偏总能给她安心,似乎只要孙燕晚在身边,她就什么事情都不用太操心,不管多大的麻烦,孙燕晚都可以搞定,不管什么事儿,他都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师如伸手轻轻点在孙燕晚的眉心,忽然想着:“他晋升先天了,大概也没几日,我们就要成亲,该不该带他回家中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