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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与童大伴谢罪来也!

建德城内,永乐之国的大朝会,其实规模不大,甚至可以说有点小,整个朝廷的文武百官,其实所剩不多。

方腊头上依旧是黄金平天冠,赭黄衮龙袍,碧玉带,白玉圭,无忧履。自也就是天子的规制,倒是这天子的规制,东京的那位天子平常里却从来不穿。

方腊也是一脸痛苦模样,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方天定会死在杭州城中。

便听方腊左右看来开口在说:“朕失太子,国失储君,何人之罪也?”

众人听来皆是抬头,大多有些诧异,因为以往圣公从来不会这么说话,今日着实有些奇怪。

右丞相祖世远来答话:“战之罪也!”

却看方腊手一摆:“非战之罪也,实人之罪也,本来议定大计,三十万军稳守城池,只待官军攻城之时,再有二十万军夹击城下官军,此,必胜之策也,何以能败?人之罪也!”

众人都听明白了,圣公是在怪罪,怪罪娄敏中,怪罪石宝,怪罪厉天闰,怪罪司行方。

众人并不答话。

便听方腊继续来说:“此战,若胜得宋军,便还可乘胜而去,诸位之富贵还可再有,此战若是再败,便是国破家亡,诸位与朕,同赴黄泉!”

众人又听明白了,原来圣公是在激励大家奋战之意。

圣公再来说:“头前何败?诸军诸部,各自为战,各怀鬼胎,人心不齐,而今何以能胜?唯有勠力同心,生死置之度外,方可得胜!”

这话,倒是有点道理,众人听来,也是点头,众人或多或少也知道这永乐之国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既然圣公也知道症结所在,此番,勠力同心再拼最后一次,已然这般局面,胜则大胜,败则同亡,焉能不拼命去?

祖世远第一个起身来:“圣公在上,兄弟们昔日,本就是跟着圣公向死而生,今日亦然!”

既然圣公已至,拼了就是,几个月前,众人也是从清溪建德之处搏命而起,而今里,又回到这里,再次搏命一番。

亲军都太尉、骠骑上将军杜微,立马也来表态:“便与这建德城共存亡!”

众人便也起身:“此番自当死战!”

方腊显然还有几分人心在手,便是再来说道:“那苏武,杀朕之太子,此番谁若斩杀苏武,朕定封他为王!”

祖世远就答:“圣公放心,只要有人在战阵上碰到苏武,必奋勇而去,取他狗命!”

“甚好!”方腊点着头来,激励了一番士气之后,却也皱眉,便问祖世远:“丞相可有破敌之策?”

祖世远也是皱眉,士气是激励了,但而今之战局,着实危险,各地求援之信件,如同雪片一般飞来,越州也好,婺州也罢,乃至处州衢州,皆在求援。

唯有后方歙州,暂时还算安定。

祖世远慢慢来说:“那苏武仗着大船,已然打通浙江水道,大军正在乌龙岭下集结,乌龙岭也已落他手,不日就到建德城,而今,城内……”

祖世远环看一圈,再说:“而今建德城内,只有四五万之数,但好在这四五万人,多是心腹之辈,其中许多都是最早随着圣公起事之人,上下一心,守城不难。”

这话倒也不假,如今还能跟在方腊周近的人,那都是方腊心腹之辈,那什么四元帅也好,枢密也罢,都是股东。

他们裹挟之快,甚至快过了方腊,当然,那些人也是有能耐,能打。

所以,方腊也把这些人放在第一线,把自己的心腹放在身边。

而今之局,那就是股东都靠不住了,只能靠自己了。

反倒是这四五万人,多是睦州歙州本地人。

所以,众人还是有几分心气的,乃至方腊,也还觉得自己有一拼之力。

杜微也来说:“圣公放心,我自与这建德城池共存亡。”

杜微其人,那也是强横得紧,故事里,便是他帮助方杰打杀霹雳火秦明,那孙二娘郁保四,也死他手。

却是方腊陡然激动而言:“杀苏武,定要在此战杀得苏武,不仅仅是为朕之太子报仇雪恨,更因为那苏武乃朕之大敌,尔等之大敌,此战,既要胜,也要阵斩苏武,苏武不死,来日必然卷土重来,苏武一死,复杭州,克江宁,兵指汴京,再无敌手!”

杜微听来,也觉得有道理,只管拱手:“定杀苏武于城下!”

众将皆是起身来言:“杀苏武!”

祖世远莫名也有几分激动,如此军心,当真可用。

却见那圣公也激动而起:“那就拜托诸位了,此战若胜,四大元帅之职,也定在尔等之中!”

众人岂能不激动?便是互相对视,只看谁人功劳更大。

方腊起身迈步,再有一语:“朕在清溪,等候诸位得胜之捷报。”

说着方腊往那屋外走去,皇侄方杰跟在左右。

却是这般话语动作一出,满场众人,皆是一愣。

杜微连忙去看祖世远,祖世远也愣了愣,往前跟去几步:“圣公,圣公……”

方腊脚步一止,便问:“何事?”

祖世远一时又语塞,顿了顿之后,才说:“圣公可还有交代?”

方腊闻言,便答:“最后还有定计,只待宋军攻城,朕会派方杰从清溪带兵来援,便也是前后夹击之策,定把宋军败在建德城下!”

“那……”祖世远当真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便是知道方腊性格,不敢,也不愿多言。

“好了,诸位好好守城!不必相送,以城防要务为重。”说着,方腊再迈步而去。

祖世远停了脚步,看着方腊已然远去,不免叹了一口气。

转头去看屋内众人,刚才还士气高昂,此时,不免稍稍泄去一口。

杜微出门来,便也是叹息一声。

祖世远与杜微对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本都以为圣公前来,便是要与众将士同在建德,如此一心守城。

原来不是……

建德才是坚城,有高大城墙,有兵丁人口,有粮草无数,清溪只是一个小小县城,城池低矮,人丁也少……

缘何不以建德为主,还退去清溪作甚?

想不通,想不明白……

其实也想得明白,近来,那些金银财物,一批一批往清溪去运,甚至也听说都在往那帮源洞里去运……

一边说着要上下一心,一边又做这些,这是做什么?

只问这满屋百官,都傻吗?

谁又真傻?

都是不言罢了。

圣公车驾,已然往西城出去,当真回了清溪,所有人都看得见。

只问,以地理战略而言,清溪与建德又有什么区别?不过几十里路的事。

祖世远,着实不明白这位圣公的脑袋到底想什么,却是又莫名觉得不出所料,非雄主之姿也!

不免又是叹气……

杜微也来对视,慢慢摇头。

“报!!!”令兵激动的呼喊就到眼前。

“说!”祖世远皱眉不松。

“城东,已然看到官军之游骑。”

祖世远只管转头去喊:“都随我上城墙去看看!”

众人呼呼啦啦而去,上东边城楼,远远去眺望,说来真就来了,还以为要得一日。

没想到,那官军之轻骑,已然就出现在了视野远处,两三千人,不算多,却是五六千匹马。

那马在奔,轰鸣之声虽远,却也在空中激荡不止,隆隆隆隆,好似闷雷在苍穹。

杜微一语:“来得真快!”

祖世远便说:“官军精锐多北地而来,便是马匹也是北地之马,眼看开春气温要起,官军是要速战速决了,若真拖得三五个月去,这些人这些马,岂能顶得住南方之盛夏……”

杜微听出来什么,便问:“丞相之言,岂不是说,只要顶住三五个月去,官军必然疲敝?”

祖世远点着头:“哪里有出征数月而不疲敝之兵?只是……三五个月,难也!”

杜微大手一挥:“我看不难,城中粮草多的是,建德城墙又高又坚,守得三五个月,不在话下!”

“那你是没见到那杭州攻城之战……”祖世远不敢乐观侥幸。

“杭州城大难守,睦州不同。”杜微依旧如此来言,甚至又道:“我军人不算少,多精锐奋勇之辈,兴许还可出城去击!”

祖世远摆着手:“且看战局吧……”

就看得城外轻骑,正在绕城观瞧,数千马匹,动静实在是大。

杜微也言:“宋军,便是仗着这马军之利也,若无这马军,便是这就出城去打。”

祖世远也不多言,倒是杜微也不傻,知道官军这马军之强横,出城去占不到便宜。

苏武,当真来了,快马而来,兵贵神速,他自己亲自先来侦查。

绕城一周之后,便也皱眉,把马立在一处半坡,看着建德城,便也开口来说:“这城池,当真不好打,头前想得简单了。”

一旁是吴用与许贯忠,吴用便来答:“是卑职想简单了。”

“战略战术上,此法不差,睦州就是建德,打下建德,其他之处不在话下,睦州更是贼军老巢之所在,此番,该来!”

苏武倒也肯定了吴用之谋。

一旁许贯忠来言:“只怕又要围城一段时间了……”

苏武点着头:“该急的急,该缓的缓,事缓则圆,便是老法子,大挖大建就是,而今水道畅通,人手钱粮物资,畅通无阻,此我之优势也,便要把这优势发挥到极致,等一等,兴许还能把王禀等来,更是好事!”

许贯忠闻言大喜,只道:“只怕将军急……将军不急,此事便不难。”

苏武知道许贯忠刚才是担忧什么,却是一语来:“但也不能干等着!”

许贯忠便问:“将军还有哪般谋划?”

苏武看了看许贯忠:“许先生不若先谋一谋?”

许贯忠点头来,皱眉慢慢来想,都不急,便不急着说,这半坡之上,风景还当真不错。

想得片刻,许贯忠才来开口:“既然水道畅通,水道也通清溪,两地不过数十里……”

苏武便笑:“说到我心上了,许先生继续说就是……”

“那在下就直言了,既然能分兵到此,岂能不分兵再去清溪?只待刘总管大军也到,既然要围一段时间的城池,不若……就把建德与清溪皆围!”

许贯忠话语铿锵在说。

苏武慢慢点头来:“两地,不过数十里,有轻重骑兵七千在手,来去如风,又有水道畅通,两座城池当一座城池来打,倒也未尝不可,若是先破清溪,那更是有趣……”

苏武说着说着,便是有笑。

许贯忠也笑着来言:“将军早有定计也,却还来问在下,哈哈……”

“一人之智,岂能比得上两人之智?如此商议,才更是稳妥。”苏武有意如此来言,便是越发要把一种理念植根在众人心中。

那就是军事民主,各抒己见,人人都能谋大局,形成习惯,减少失误。

也是培养,培养每一个人大局观,对大战场大兵团作战指挥的那种感觉,什么事,都是干着学出来的……

许贯忠便是又来问:“将军,若是同围两城,那西边还有歙州,听闻歙州也还有一支强贼,乃方腊之叔父方垕统领,此方垕倒是寻常,但他座下之军将,听说善战非常,一个唤作王寅,一个唤作庞万春,听闻皆是骁勇。”

苏武听来也在皱眉,这两人还真不好相与,那王寅是方腊的兵部尚书,就这官职也知道此人甚强。

故事里,单廷圭、魏定国,都死他手,李虎、石勇,也死他手。

另外一人庞万春,那更是了得,外号“小养由基”,一手射术惊天,故事里,史进、石秀、陈达、杨春、李忠、薛勇、欧鹏,都折在他军中。

庞万春,那就是好汉收割机。

苏武岂能不知这两人,只问:“你是怕他们从歙州来援?”

许贯忠点头:“是啊,我军此来,其实兵马不多,不过两万六七千人,便是加上水军,也不过三万出头,再加辅兵,也不过四万来人,围困两城,本就捉襟见肘,再来援军,难以对付……”

苏武慢慢来想:“清溪是小县城,五千人足以围困,这建德城,两万人也足够,七千骑兵,可来去驰骋,虽然也难,倒是支应得开。”

“嗯,算是支应得开,那王寅与庞万春之辈,许守城不差,但出来野战,自也胜不得七千之骑,这么想来,倒是安心不少,只是攻城之事,即便军械良多,也着实会损失惨重……”

许贯忠说到这里,就看苏武,也知道,这话语之意,苏武心知肚明。

苏武果然便说:“那就催促王禀,速速肃清婺州之敌,着父子分兵,让王荀速带精锐来睦州汇合,着王禀往处州衢州之地,处州衢州,皆零星蟊贼也,不必派去太多兵将。”

“该是如此!”许贯忠连连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几言几语来去,便是已然定计,苏武已然直接插到了方腊心脏之处,只管把两座城池一围,一面等着王荀带婺州兵来,一面也要打歙州来的援军,一面还要建造攻城器械之物。

最后,只待时间一到,便是决胜。

如今,便是时间了……

苏武不免也想,若是没有自己来,就是西北与京畿各军来,此时战局,该是如何?

也就是历史上的战局,本来的模样是什么?

其实也不难猜,刘延庆发财是发财,但刘延庆与姚平仲王渊等人,该也是损失惨重,面对这些困兽,一座城池一座城池去打,一面想着城池里面的钱粮,一面也是朝廷与童贯的催促……

有一语评价,说方腊加速了北宋的灭亡,本来也看不出其中具体的逻辑。

而今算是看出来了,刘延庆、王渊、姚平仲等人,发了这一波财回去,精锐之兵,不知损失多少,只待再去宋辽战场,刘延庆之所以表现那么差,许不仅是他个人的问题,更也是他手下实力着实不堪了……

苏武也知道,自己兴许改变了许多事,至少,西军几部,在这江南两浙之地,并不曾真正的损失惨重,也还能收获应得的利益。

也不知这般,好是不好……

好似把这北宋之实力加强不少,是否会对来日苏武自己之事造成麻烦?

苏武不知,却在想,想得极多,甚至也想未来宋辽之事,宋金之事。

更也想,到底该怎么把这大宋朝掀翻了去?

或者……最后,当真也来个陈桥兵变?就是个兵进汴京?

也不是不行……

那得等……等许多人老去……或者也可以是不管不顾,顾不得那些老头的感情了,那一刻的时候,说干就干?

便是一时思绪纷杂,许贯忠也注意到了苏武这一刻的失神,轻声一问:“将军何难?”

苏武笑了笑:“无数之难!”

“眼前可难?”许贯忠又问。

“眼前倒是不太难,只管按部就班去做。”苏武答得直白。

“那就是将来之难,不外乎权柄,官职,军将,士卒也!”许贯忠虽然猜不透,但知道,所有事,都是这几个核心罢了。

苏武当真被他点了一下,头脑里开朗不少,却是又说:“那士大夫呢?”

“士大夫?”许贯忠愣了愣,慢慢来言:“在下虽然不知将军到底何难,但天下之事,士大夫最是难伺候,但也最好伺候。”

“说来听听……”苏武真需要听这番话。

“利益罢了,自古而下,变法也好,革新也罢,商鞅而下,就一件事,能把利益越做越大,那革新与变法之事,就可成。若是不能把利益越做越大,只是从一帮人身上刮取利益,那革新变法之事,定不能成。将军许不是想那革新变法之事吧?”

许贯忠说得认真,最后却还来问这么一语。

苏武也笑,便是许贯忠再如何猜,也还是有这个时代的人的局限性,也不可能猜得到他苏武此时此刻就打定主意要去掀翻大宋朝。

猜到最深处去,许贯忠也只以为苏武那最大的大志,不过是想革新或者变法,这事吧,大宋朝的人有惯性思维,庆历也好,王安石也好,变法几番了,皆是一塌糊涂。

大概许贯忠说得对,变法革新这种事,能做大蛋糕的,就能成功,做不大蛋糕,只想着重新分配蛋糕的,必然失败。

前几千年,后千百年,古今中外,皆是如此,没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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