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道:“依法办事。”
姜缘道:“若是依法办事,当教三圣母身死道消。”
二郎神说道:“此不知如何是好,但若无法,只得如此所为。”
姜缘说道:“昔年天蓬元帅醉酒拱倒斗牛宫,调戏嫦娥,此罪比三圣母大上许多,但有太白金星求情,故只得贬下界,今三圣母与凡交合,然乃修行出岔,木母作祟,情有可原,不若真君上禀天庭,好生商议,纵要处罚,但无须害其性命。”
二郎神犹豫许久,终是应下。
姜缘说道:“真君,但若是行法,可遣他人而去,不须你前往。”
二郎神摇头说道:“既奉旨意司法,必当尽力,不可假借他人之手。”
姜缘闻听,朝二郎神拜礼,真君之心,教他敬服。
二郎神与真人谈说许久,心中烦扰稍解,他拜礼后,即是离去,欲往天界。
姜缘目送二郎神离去,方才是起身回到三星仙洞之中。
他方是行到三星仙洞前,便见着孙悟空与牛魔王在府外不远比斗。
孙悟空抡着金箍棒,牛魔王持着辟岳槊,二人你来我往的赌斗,一时之间竟是斗得有来有回。
姜缘细细一看,二人争斗虽有来有回,但孙悟空到底是武艺更胜一筹,再者法力比牛魔王高深,牛魔王难以胜之,如今有来有回的争斗,乃是牛魔王手中神兵之功罢。
二人争斗多时,果真如真人所料,牛魔王败下阵来。
真人见其胜负已分,方才走出。
二人正在谈说,忽见真人走来,皆是见礼。
牛魔王问道:“老爷怎个出去,我却是不知。”
姜缘说道:“显圣真君来访,故我出去与之一见。”
孙悟空说道:“真君怎个来访,莫不是修缮律法途中有些难事?”
姜缘点头说道:“有些难事,教真君为难,今真君已是离去。”
孙悟空说道:“大师兄,真君可须相助?若须相助,我可前往助真君一功。”
姜缘摇头说道:“且安心,真君自会处理,无须我等相助。”
孙悟空闻听,只得作罢,他遂说道:“大师兄,师侄那处的修行,可是出了岔子?”
姜缘问道:“悟空,何出此言?”
孙悟空说道:“大师兄,方才我见正微师侄在清扫府中,其眉心乌青,此乃元神蒙蔽之相,其修行必是出了问题。”
姜缘听言,说道:“悟空且安心,此事我早已知得,正微缘法未至,此间修行有岔,乃是正常。”
孙悟空说道:“大师兄知晓此事便可,但恐大师兄不知,误了此事。”
姜缘说道:“悟空且安心。”
一众在府外谈说许久,遂入府中,各回静室。
……
却说府内,正微静室之中。
重阳盘坐蒲团之中,正是苦心寻得五人,然仍他如何寻找,皆无法找得五人。
他的身前正摆放着一份又一份涉及‘金丹’的竹简。
重阳眉头紧皱,心中烦闷如乌云压顶,他寻不得‘心猿’何在,有时心有灵机,隐隐教他捕捉时,却是一闪而逝,灵机如猿猴,他无法捕捉。
“五人,究竟在何处?”
“身中有五人,心猿,金公,意马,木母,黄婆,怎个我一个亦寻不得?”
“莫非师父乃是在哄骗于我,身中并无五人,谈甚真我,说甚金丹,皆是在哄骗于我?”
“不可能,师父不可能哄骗我,金丹正道必然为真。”
“但若是金丹正道为真,为何我这般努力修行,得不到个盼头?”
“正渊师弟修行不过短短一些时日,便已有所得,然我修行这般久,亦无所得,此乃何理?”
“莫非师父教我的,乃是假的金丹正道,正渊师弟所修行的,方是真的金丹正道,师父不喜于我,而喜于正渊师弟。若将正渊师弟杀死,那时师父定会传真的金丹正道于我。”
“重阳啊重阳,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重阳只觉杂念纷扰,往常清扫府中,他可断去杂念,但今时却是不同,任他如何所为,杂念纷生,教他静不下心来。
他双目赤红,伸手将前方写着金丹的经文撕碎。
重阳方才撕碎,便觉心中杂念忽是达成目的,纷纷退去,不再乱他心神。
重阳清醒了些,他望向前方被他撕碎的纸张,心中一紧,此纸张,乃是真人亲赐,藏书室中尚不曾有此经文,今教他撕碎,此方如何是好。
重阳心中忽是又起杂念,竟有恶胆向边生之念,此方他撕碎纸张,必然教师父怪罪,不若一不做二不休,逃离师门,这般却怪罪不得他。
重阳方才又此念,便教他掐灭。
如此这般反反复复,重阳杂念起起落落,终是难得正道。
……
真人静室。
姜缘方才归于此处,尚未入定,心有所感,朝重阳那边望去。
他亲自所书文章,今被撕碎,他自是心有所感。
真人叹道:“正微,你早早便知二神,怎个今被二神所扰,却是不知,人间医者但知‘对症下药’,你被蒙蔽,却不知是二神所扰,如此怎能解了二神纷扰。”
姜缘心有感慨,有道是‘知易行难’,此落在重阳身上,便是此理,重阳饱读书籍,知二神,更知五人,又有元神相助,此乃大好之势,但终究乃是些道理,非真正所为过,如今亲身修行金丹正道,方知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