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牙快要咬碎了,最终狠了狠心,转身离去!
齐斟酌刚要叫「姐夫」,嘴巴才刚张开,小满已先知先觉似的来到他身边,捂住他的嘴巴!
一支鸣镝箭从众人头上飞过,划着锐利的声响,天策军呼啸而过!
每一个天策军铁骑的马鞍上,都有一根绳索串满了右耳,全是血淋淋的战功!
方才摔倒的女人刚从地上爬起,立刻又被经过的天策军铁骑带翻在地,后面的铁骑逐个从她背上踏过,几乎要将她踩成肉泥!
陈问宗看得目眦欲裂,可陈迹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紧紧箍着他的身体!
他回头看向陈迹,眼神绝望又无助!
陈迹没有看他、只静静地等待马蹄声远去!
不知过去多久,他渐渐放开陈问宗,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慢慢扫过!
所有人都陷落在方才近在咫尺的绝望里,一时回不过神!
陈问宗凝视着陈迹,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陈迹站在阴影里轻声道:「兄苌不用这么看我,我本就不是好人!你们想做什么我不管,但不要连累其他人!”
齐斟酌心乱如麻:「可我姐夫他!!」
小满冷笑道:「你先前还和你姐夫吵架来着,我听见你说话可难听了!”
齐斟酌肠子都悔青了:「我那是一时气话!陈迹,有没有办法救救我姐夫,我....”
就在此时,乌云在房顶瞄了一声!
陈迹低喝:“闭嘴。”
话音刚落,一支铁胎箭直奔不远处房顶上的乌云,赫然是某处高台上的神射手听见猫叫声,连猫也不打算放过!
那神射手见自己并未射中乌云,顿时心中起疑!
他跃下高台,悄无声息的直奔乌云方才所在之处,一边搜寻乌云下落,一边拉满了弓弦!
陈迹等人贴着墙壁,在屋檐下站成一排,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屋檐上,神射手在他们头顶停下脚步,眼神如鹰隼似的搜索着黑夜,弓弦越来越满!
屋檐下,陈迹手握鲸刀刀柄,越握越紧!
千钧一发之际,邻街地上有一具百姓「尸体」悄悄爬起身子,似是装死逃过一劫,如今见四下无人,起身要逃!
咻的一声,弓弦震颤声响起,铁胎箭应声而出,将其死死钉在地上!
远处李玄怒吼声传来,似是己被铁骑追上!神射手过屋顶,朝着声音飞掠而去!
陈迹对李玄怒吼声置若罔闻,立刻扯着陈问宗朝桃槐坊摸去,直奔粮油铺子!
此时的粮油铺子已经被大火烧成一片废墟,院中堆成小山似的粮食也俱都烧成焦炭!
陈迹来到井口,拉起井绳递给张夏:「快下去!”
太子疑惑的伏在井口探望,可井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真切!
而后、他眼睁睁看着张夏下到一半时,踹开井壁上的几块砖石、钻进侧面洞中!
太子惊愕抬头看向陈迹,这井中竟另藏玄机?
陈迹催促道:“殿下快下去藏好。”
待所有人一一顺着井绳钻入井中地窑里,小满掏出一个火寸条,点着了地窖里的蜡烛,照亮地窖里一袋袋粮食。
王贵扑到粮食上激动道:“竟还有这种宝地,有水有粮食、便是住上数月也无妨,有救了,老爷,我们有救了。”
梁氏跌坐在地上,终于敢大口喘气!
陈礼钦也无力坐下,靠在粮袋上闭着眼睛轻轻颤抖!
太子默默打量着地窖,手掌从粮袋上慢慢抚过,隔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此次若无陈迹恐怕我等有十条命也不够!”
齐斟酌忽然哽咽道:「我姐夫怎么办?」
小满皱眉道:「你不也是行官吗?若想救,便自己去救啊,谁拦着你了?”
齐斟酌一时语塞,最终颓然语伦无次道:「我,我不敢,我学艺不精,我害怕,我没出息!」
张铮叹息道:「爷们本来想骂你的,但转念想想,换做是我,我也不敢去,你我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小满在一旁说道,「但你也别指望我家公子去救人,我家公子可不欠谁的,啊,我家公子呢?”
众人豁然抬头看去,地窑中哪有陈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