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军甲士仰头看着楼梯尽头的拄刀之人,只当这也是个羽林军,提刀便往楼上冲去。
狭窄的楼梯上,天策军甲士自下而上挥刀,朝陈迹膝盖撩去。
陈迹提刀轻飘飘一拨,拨着天策军甲士的刀锋回转,天策军甲士眼前一花,手中刀仿佛被吸住了似的,拐了一圈砍在自己左臂上。
他惊愕抬头看去,一时间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天策军甲士从左臂上拔出朴刀,面色潮红的怒吼一声,再次挥刀砍向陈迹!
可这次,他手才刚抬起来,陈迹手中苌五尺五的鲸刀已如苌矛似的洞穿他脖颈!
鲸刀慢慢收回,血液从天策军甲士脖颈中喷溅而出,顺着木楼梯往下流淌,尸体朝楼下滚去!
陈迹倒提着鲸刀立在楼梯尽头,一言不发!
下一刻,天策军甲士们再次悍不畏死的朝楼上冲去!
因楼梯过于狭窄只容一人厮杀,当即有两名天策军甲士轻轻一跃,一左一右踩着楼梯扶手,如走钢丝般朝陈迹夹击过去!
楼梯的木扶手只有巴掌宽,可他们却走得稳稳当当,如履平地!
楼梯上一人,扶手上两人,三人如一支锋矢!
即将来到陈迹面前时,左侧扶手上的甲士纵身跃起数尺高,一刀当头劈下,右则扶手上的甲士飞身前扑,一刀朝陈迹胸腹处斩去,楼梯上的甲士矮身横新,朝陈迹脚踝处下撩!
三元一位杀阵凶相毕露只要陈迹退开楼梯口,他们这一击不管成与不成,身后的同僚都命随后杀来,陈迹便再也挡不住这狭窄的楼梯!
可就在这刹那间,陈迹抬脚踩住下盘撩来的横刀,死死踏在脚下动弹不得!
楼梯上的甲士抽不出刀,下意识抬头看去,但陈迹连看都没看他一样,已经挥起鲸刀横斩!
却听叮叮两声脆响,楼梯扶手上扑来的两名甲士手中朴刀尺断!
陈迹刀势未绝,他以臂力强行扭转刀刃回劈,硬生生将II名甲士斩于半空中!
陈迹脚下一松,那奋力拔刀的甲士猝不及防之下向后仰去,翻滚着摔落下去!
噗通两声,飞扑而来的甲士尸体跌落,鲜血从身体里喷溅而出,顺着楼梯流淌陈迹挥刀劈碎楼梯扶手狭窄的楼梯顿时如一座高悬的独木桥!
正堂中,那名铁塔似的甲士正在擦拭手中重剑,无声朝楼梯上望去。
他看见陈迹手中苌苌的鲸刀滴着血,一步不退。
“纨绔军里竟还有个硬茬子?”铁塔似的甲士只看了一眼,便重新低头擦拭重剑,漫不经心道:“斩此人者赏银百天策军甲土
相视一眼,而后疯了一样往上冲去,想要用命活生生填死陈迹!
地字号房里,张夏与小满拨开窗缝朝外看去,只见枣枣在马厩里噪动不安的踏着马蹄,楼下是黑压压的天策军甲士正往客栈里冲来!
张夏把目光投向远处,想要搜寻着一线生机,可天策军铁骑在城中横冲直撞,边军,百姓的性命如草芥一般被天策军收割,城里依旧看不见援军的踪迹!
陈礼钦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挣扎许久,最终卷起床单投过房梁,打了个死结!
他迟疑了两息,而后看向梁氏:“若等会儿景朝贼子冲杀进来,你……”
梁氏在一旁戚戚道:“老爷,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陈礼钦沉默片刻:“破城时,能体面着死已是万幸了!”
梁氏哭诉道:“先前张大人劝您不要来固原,您死活不听,现在可如何是好啊!”
陈问孝瑟瑟发抖的对陈礼钦说道:“父亲,他们要活捉太子,没想杀人,您不如亮明身份,他们一定不会杀咱们的!”
陈问宗怒不可遏道:“性命可失,绝不折节,你焉能有降了景朝的念头,我陈家何时出了你这么个不忠不孝,不知廉耻的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