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转化极为剧烈、几乎等同于换了一条路、从人转变为神或仙、甚至可以说是物种的转变。
有人愿意走这条路、但也有祖师对此十分抗拒、他们认为来时的路还没有走完、不该轻易跃迁出去。
“今人更胜古贤、七日叠加圆满者、如若成神、会蜕变到何等层面。”留书者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秦铭翻到下一页、后面的篆文像是本地主人随手记录的。
乌耀祖也跟着被惊到了、因为书写者提及的内容、是他们目前无法接触到的领域。
文中提到、同为类神生物、彼此之间的差距却很大、比如夜游神、竟然被本地主人称为毛神。
还提到了地神和天神、尤其是天神、成就惊人、令人恐惧。
同时、纸张上也提到了仙路上的毛仙、地仙以及更高成就的天仙。
“吾观后世、后来者近仙、却不成仙、最终求真、路数应该对了、比之古贤魄力更大。”本地主人对后世的变化既吃惊又欣慰。
在他看来、在原本的道路上走得越远、向神或仙转化时的成就就越大。尤其是当他看到后世有人在本路走到临近八日叠加的高度时、更是心驰神往。
“神、仙、这两类生灵、唯有大成就者、依旧可以向前拓路、毛神、毛仙等有各种问题、终生裹足不前。”笔记后面的内容写得有些潦草、能够看出此地主人当时的心情十分激动。
“今世、我虽有道可趋、然常念来路、欲复最初之身。”读到这句话时、秦铭只是稍微共鸣了一下、就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他不敢再深入探究、因为后面没有更多的信息、只是情感的延续、而且更为浓烈。
看到这里、秦铭和乌耀祖怎能不知茅屋主人的身份地位之高。
“这肯定是一位旧神或古仙。”乌耀祖激动地说道。
笔记还在继续、后面写到、那位七日圆满叠加者来自夜雾世界深处、并非这片疆域的人。
他和数位门徒因为一场可怕的神磁风暴、意外流落至此、正在积极寻找归途。
这也说明、夜雾世界广袤无边、即使是神、仙这样的生物、大概也没有探索到尽头。
毕竟、当世的祖师级人物很多都不把仙放在眼里、认为自己已经可以与之比肩、都有自己的底气。祖师们都探索不到终点、古神、旧仙即便超越了他们、也不会相差太多。
乌耀祖琢磨着说道:“夜雾世界深处、会不会有比我们这边更加幅员辽阔的国度、更为辉煌的修行体系呢。”
秦铭没有说话、翻到下一页继续看。“每有慨叹、纵为天神、天仙、亦犹断线之纸鸢、易迷失在苍茫夜海中、有染血坠落之厄、皆有寿数。”这段话让秦铭陷入了沉思、越想越觉得可怕。
“吾欲觅初途、复最初之身。”这种强烈的渴望、透过纸张传递出来、历经五百年都未曾消散。
乌耀祖狐疑地问道:“旧神、古仙、想要改变最初的路可以理解、难道是物种更迭、身体和过去大不相同了吗。神、仙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剥皮之惨、剔骨之殇、神仙亦难忍、痛、痛.…”这行字带着血迹、能看出本地主人的果决和对自己的狠劲、他想重回人身、不惜对自己“下死手”。
“铭哥、你说外面的人形纸灯笼、是不是他的皮啊。”乌耀祖说道。秦铭没有回应、只是盯着后面潦草的字出神。
“染血乘风归去、去见最初的我。”这些字快被血全面覆盖了、隐约可见。
所有这些综合在一起、让秦铭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因为这与隐世家族黎家的风筝理论颇为相似。
这个人远去了、纵然曾为天神、最终会不会也像染血的风筝一样、一头坠落向某处大地呢。秦铭再次看向人形灯笼、心中不禁疑惑、这到底是单纯的撞脸、还是和那位故人真的有些关系。
仔细想想、很多地方都对不上、这已经是五百年前的旧事了。
而且、这位茅屋主人肯定是一位了不得的神祗或者旧仙。
刘老头七十多岁、出生时间完全不符。
他一生坎坷、幼年在冰天雪地中流浪、不知父母是谁、险些冻死、大病失忆后流浪到双树村被人收养、一生霉运不断、数次错失改命的机会、临到老也才新生三次而已、而且最后一次新生还是沾了秦铭的光。
“我后悔了、神、仙想回归为人、太难了、更何况是高等神、这是一场死劫、将此经历记下、唯有同我存善缘者可入此地。”看到这里、乌耀祖睁大眼睛、凑到秦铭跟前、仔细地将秦铭和人形灯笼对比、说道:“铭哥、这该不会是你的前世身吧。”
“你想什么呢。”秦铭一把将他推开。
笔记到这里、还提及在茅屋后方、给后来者留下了一些“事物”、可谨慎取之。
纸张上字里行间都在提醒、茅屋后的地界异常、连着传说之地。
“人路还未尽、当奋然前行、勿遽求为神灵、纵是天仙亦不换....从玉京那边逃出殊为不易......”这是最后一段话、内容较为零散、本地主人弃笔、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