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班。
又听到一个糟心的消息。
了尘圆寂,大相寺决定给了借此机会举办一场空前规模的法事!聚集人心,祭奠了尘, 将是大相寺的名声往上推高。
卢大头滔滔不绝的在他面前说着法事的规模多大多大,会有多少得道高僧出面,甚至连道门都有可能派人出席。
“宫里头肯定也会有所表示。到时候,那场面,必须亲眼看看。多少年,都没这么热闹了。”
陈观楼:……
他一脸轻蔑不屑。
了尘那死鬼,生前作恶多端,死后还能享受死后殊荣,真是不公平。
“哥,你别不屑啊!那可是了尘大师,宗师,宗师……”
“身为宗师,这么容易就死了,你就没想过了尘这个宗师有可能是假的,被人吹嘘出来的。”
“宗师怎么可能是假的。宗师就是宗师,做不得假。”
“那他怎么会死。不是说宗师至少也能活个两三百年。他怎么这么早就死了。”
“这个,这个……”卢大头顿时语塞,无法反驳。好半天才懦懦道:“可能是有什么隐疾吧。或是得道成了真佛,去见佛祖。”
陈观楼当即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自身的嫌弃。
“你听听你说的话,不觉着前后矛盾吗?既是宗师,有什么隐疾是宗师治不了的?去见佛祖,更是鬼扯。最大的可能,了尘根本不是宗师,就是一沽名钓誉之辈。”
“哥,这话可不兴说。人家有很多信徒,万一被信徒听了去,会出大乱子的。”
“只要你别在外面乱说,这话就传不出去。行了,赶紧滚去当差。盯着点丙字号大牢,别让许富贵乱来。”
“哥,你放心,我保证盯死姓许的。”
“好歹给许富贵一点面子,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丙字号大牢的狱吏,是你的老大。”
“我的老大只有哥你一人!”卢大头拍着胸脯表忠诚!
陈观楼:随他去吧!
穆医官喝着茶,悠哉悠哉。
杀了尘这事,陈观楼没敢跟对方说。不是怕对方嘴巴不严实,而是担心牵连到对方。
了尘好歹也算是皇家的脸面,突然被人割了头,虽说明面上掩盖住了,但是私底下肯定会马不停蹄的调查真相。
穆医官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承受得起锦衣卫的手段。
他可不能害了人家。
“大人似有烦心事?不妨说出来,老夫替你参详参详!”
“最近我犯了个小错误,也不算是错误,就是时机吧,把握得不是那么准确。扫尾工作没做好,光图自个爽去了。现在留下了尾巴,你说怎么办?”
“此事简单,就将尾巴宰了!”穆医官言简意赅。
陈观楼暗自点头,“只是尾巴后面还有一大串。”
“那就全宰了!”穆医官手起刀落,“大人,做事切记优柔寡断,一定要快刀斩乱麻。”
“若是宰了尾巴,会惹来更大的问题,怎么办?”
“这样啊!那就不能宰尾巴,只能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有道理!”陈观楼连连点头。
“你让老夫盯苗狱吏,有点小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尽管讲!”陈观楼也很好奇,穆医官能发现什么。
穆医官沉吟片刻,说道:“苗狱吏这人做事踏实细致,看得出来,应该是刑狱这一块的经年老手,他的履历应该没有作假。只是,老夫发现,乙字号大牢的那些刺头狱卒,似乎都挺怕他。”
“怕他?你确定?”陈观楼很是诧异。
“所以老夫觉着很奇怪,他才来几个月啊,就能将乙字号的狱卒治理得服服帖帖?不像你当年以理服人,以钱服人。更像是以权势服人。或许老夫看错了,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