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你能这么想，哎，如果你要是早点回来那就好了。”克拉克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唏嘘的感觉。
“这什么意思呢？”
伊恩眨了眨眼睛。
没能理解老父亲的这种表达。
“也没什么，算了，你先回去吧……把你写好的稿子给我，那边催我替你送稿子过去。”克拉克没有给伊恩进行详细的解释。
他好像暂时将烦恼抛到了脑后，看向了伊恩的神奇地狱猫，“这一趟我现在去，我们答应过别人的事可不能失信。”
克拉克或许时不时就和蝙蝠侠有交流。
居然还知道帮蝙蝠侠催稿。
“这里。”
伊恩打开地狱猫，拿出了自己飞行途中，抽空写的一小部分稿子。望着一飞冲天，大晚上都要护送快递去往哥谭的老父亲。
“难怪我的家教这么好！家庭影响真的很重要！”伊恩忍不住感慨，对老父亲竖起大拇指，老父亲真是地球上最为完美的男人。
个人素养无可挑剔。
“我最多等到明天，估计就也能学习飞行了。”收回只不过是在一瞬间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的视线，伊恩转身从后备箱里掏出了已经吃撑的恶魔头颅。
“你这家伙没吃干净！”
伊恩对于刚才被老父亲质问有些耿耿于怀。
恶魔头颅委屈地眨着浑浊的眼睛，它对于克拉克发现的那坨恶魔血肉真的无能为力，“车厢外面的东西我在车厢里面也舔不到啊！”
有道理。
但是道理不够大。
“吃了这么多恶魔，还没进化出虚空舌头？算了，算了，先帮我保管这个。”伊恩将魔法蟾蜍从口袋里拿出来塞进了恶魔头颅的嘴里。
直接向胃猛冲。
只剩下一个头颅的恶魔口腔内确实好似还有另一片空间。
“等我需要的时候，你若是吐不出来，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伊恩发出了威胁，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规避家人们可能因为蟾蜍中毒的风险。
没办法。
魔法知识太少了。
伊恩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不爱撒谎的魔法老师——他想到了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紫色女孩，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对方拐回家给自己当家教。
哼着小曲往家走。
推开家门，温暖的灯光和电视的声音立刻包围了伊恩，客厅里，大哥乔纳森和二哥乔丹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屏幕上，哥谭市的混乱场面正在直播，蝙蝠侠的身影一闪而过。有新闻说蝙蝠侠丢了东西，而伊恩大概也知道蝙蝠侠丢了什么。
难怪要叫自己赶紧送剩下的稿子过去。
看来是钓小丑钓失败了。
“丑爷这也太疯狂了，居然用三十起事件同时吸引蝙蝠侠的注意力。”伊恩看着电视机里的新闻忍不住感慨。
而就在这个时候。
“蝙蝠侠没有继续留在大都会，我一晚上的稿子白写了，毫无价值。”露易丝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明显的怨气。
伊恩头皮一麻，赶紧举起小猫礼盒，用出了从电视剧里学会的谄媚语气，“亲爱的妈妈，您最爱的儿子给您带礼物来了！”
闻言。
露易丝从厨房探出头，眼睛在看到小猫时明显亮了起来，她连忙走出来接过了小猫，小心翼翼的抱住了表现乖巧的橘猫。
这只猫是真的没有什么太过于应激的反应。
反而是好奇的打量四周。
“这种品相的猫一般都很贵吧？”露易丝抚摸着猫咪的下巴，语气已经软化了不少，收到儿子的礼物后再大的怨气当然也就消失无踪了。
即便是金牌记者。
也抵挡不住毛茸茸的诱惑。
“不贵，不贵，我直接跳过了中间商，甚至还跳过了生产商，所以很实惠。”伊恩一本正经的说着被他修饰过的实话。
露易斯怀中的小猫盯着他看了好几眼。
被他回瞪了一下。
“你从猫妈妈手里抢的？”
露易斯理了理伊恩的逻辑。
“不，是猫妈妈故意遗弃，然后故意让我捡到的——它肯定跟上帝祈祷过，知道我会将这只猫送给我最为温柔的母亲。”
伊恩说起吹捧的话语也是炉火纯青。
露易斯顿时喜笑颜开。
“乔丹怎么了？”
伊恩适时的开口询问。
他从进门开始就注意到乔丹一直在偷瞄这边，更准确地说，是在看露易丝。当露易丝瞪回去时，乔丹才不情不愿地转回头。
“没什么，你这么闲……不如来帮我一起做晚饭？”露易斯将伊恩拉进了厨房，不放心之下，她又往客厅探了探头后这才走了回来。
“你的大哥年龄最大，但他到现在还没觉醒能力。为了他不产生心理不平衡，你和乔丹的事情暂时别让他知道。”
不得不说。
这也绝对是美式家庭里最为经典的“保护”思维了。伊恩觉得这样其实并不对，不过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反驳家里最强大的人。是的，这个家里确实有四个超人类，哪怕乔纳森还没觉醒，可也就只有露易斯一个人算得上普通人。
可偏偏这个普通人才是家里权力最大的那个。
“好吧。”
伊恩点了点头。
露易斯满意的笑了一下，不断挑逗着怀中的小猫。而看到冰箱的伊恩也是感觉肚子很饿，走上前就开始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面包先垫一垫肚子。
“哦，对了。”露易斯看到伊恩胡吃海塞，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一边低头逗猫，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询问了一句。
“乔丹说他瞥见过你画的漫画，说你对超人的能力了解的太详细，不正常，他刚才一直在问我，你是不是也觉醒了热射线和钢铁之躯？”
轻声的询问。
并没有带着什么情绪。
“什么！？”伊恩的大脑在一刹那间清明无比，抓着牛奶手僵在半空。他慢慢转过头，看到了母亲略显刻意的在逗猫的样子。
此时此刻。
伊恩好像知道老父亲为什么刚才不敢进门了，或许超人的道德以及个人素质也不是那么完美，老父亲也有喜欢说谎骗小孩的时候。
什么遵守承诺啊？
这怕不是出去躲灾！
顺便找他的外置大脑想办法处理家庭危机了吧？
“狡诈恶父！”
伊恩内心深感震撼。
他觉得自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童年阴影。
“嗯？看来是真的？”
露易斯看到伊恩久久不回应，也是带着几分困惑的轻声低语了一声——随即，她就看到伊恩关上了冰箱大门扔掉了手中的空牛奶瓶。
“阿巴，阿巴，阿巴~”
伊恩像是变成了哑巴，嘴巴一动一动的朝着外面走去。
“？？？？？”
露易斯都看呆了。
“阿巴，阿巴，阿巴~！”
伊恩一直走到客厅，挤到了两个哥哥中间，这才停止了自己的表演——他当然能解释清楚，但他不打算现在就解释。
毕竟老父亲也能帮他一起解释，但是克拉克还是把可怜的小男孩扔下，让可怜的小男孩独自面对这样的局面一个人去找了外置大脑。
这不黑化一下？
有狡诈恶父当然得有狡诈恶童！
“你怎么了？吃东西卡住了？”乔纳森确实还什么都不知道，他使劲揉了揉伊恩的脑袋，对于伊恩刚才的古怪行为很是诧异。
“没有，是……”
伊恩刚想要开口给老父亲继续挖坑，不断回头看向厨房的乔丹直接抓住了他——在乔纳森古怪的注视下乔丹将伊恩一路拉到了二楼。
“咔嚓~”
反锁了自己的房间后，乔丹又去拉上了窗帘。伊恩站在房间中央，这不通风的卧室里，奇怪的混杂味道让他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真有过人的嗅觉。
“乔丹，你的卧室里，我闻到了亿万兆生命陨落的气息。”伊恩忍不住开口，他估计地球上找不出比这里更罪恶的地方了。
“呵呵。”乔丹没理会弟弟的吐槽，他甚至还在大门下面垫了一些吸音棉，动作之快甚至可以在普通人眼里留下残影。
怎么说呢。
超级速度。
这真的是一点都不意外呢。聪明，但是又不太聪明的做了防窃听工作后，乔丹转过身，那双和克拉克如出一辙的蓝眼睛紧盯着伊恩。
“你也觉醒了，我知道的。”
乔丹语气笃定，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讨论国家机密。
“啊？嗯，是的。”伊恩眨了眨眼，他这次倒爽快承认了，主要是他真的好奇乔丹这神神秘秘的架势到底要说什么。
而得到肯定答复，乔丹的眼睛亮了起来。
“听着，我分析很久了。”
乔丹舔了舔嘴唇，声音带着几分信誓旦旦，“爸爸是超人，你也是超人，我也是超人，乔纳森是没觉醒的超人，所以……”
他稍作停顿。
立刻就得出了重磅级的答案。
“妈妈一定就是最近这些年活跃起来的女超人！”是的，这就是乔丹发育不完全的超级大脑，所根据逻辑判断得出的结论。
伊恩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乔丹似乎把这当成了认同，继续滔滔不绝：“但是我问了妈妈好几次，她都不承认，甚至还打了我一巴掌，在这儿呢。”
他还露出了被露易斯打过的后背，毫发无损。
“我感觉她肯定就是在伪装，想让还没觉醒的乔纳森好受一些。”这个“惊世又合理“的脑洞让伊恩也是忍不住称赞有加。
“乔丹，你的才华在我之上！”
这是发自内心的感慨。
乔丹把这当作鼓励，兴奋的冲向了自己的电脑，一阵主机风扇疯狂运作的300秒开机后，他直接登录了一个名为【超级英雄人气中心】的论坛。
“你瞧，这里说的，只有女超人能够和超人一起生活。”伊恩凑近看了看，那帖子标题赫然写着《超人与他的地爆级生育力》。
作者为【超人必须死】。
也没等伊恩开口让乔丹点进去看一看作者其他的帖子。
“还有这些古早时期的新闻。”乔丹已经是直接切换了网站信息，他收藏了几十个网友，其中有不少都是露易丝年轻时期遇险的新闻。
“妈妈每次遇到危险都能化险为夷，她那时候还没和爸爸在一起，这正常吗？”乔丹掷地有声的抨击那叫一个有理有据。
“……”
伊恩不想和没谈过恋爱的二哥一起玩。
他转身准备离开。
“伊恩，你得和我一起找出答案，或许我们可以制定一个计划，让妈妈现出她的原形。”乔丹抓住了伊恩的胳膊。
伊恩甩开了二哥的手。
“你真要做什么计划，我感觉那也只会让我们被打的现原形……”伊恩见乔丹依旧固执己见，他连忙直接选择了开溜。
“可恶！我自己也能制定好计划！伊恩！你会见识到我也很聪明的！”卧室里，乔丹明显是打算发动超级大脑。
知晓二哥超能力特点的伊恩贴心的帮他关上了大门。
……
与此同时。
哥谭。
蝙蝠洞。
“妈惹法克！”
布鲁斯·韦恩一把扯下耳机。
仿佛那是什么有毒物品。他面前的监控屏幕上，音频波形还在剧烈跳动，伴随着某些不宜在公共场合播放的声音。
阿尔弗雷德端着茶盘走进来，看到自家老爷难得失态的样子，挑了挑眉，“肯特家的小儿子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了吗？”
他显然知道布鲁斯在监听什么。
“是肯特家的二儿子青春期的躁动。”布鲁斯揉了揉眉心，他感觉这是因为他拉黑了伊恩，所以伊恩对自己采取的报复方式。
居然将手机扔到了乔丹的床下。
“这应该不值得您大惊小怪吧？”
管家侠略感困惑。
沉默了片刻后的布鲁斯用出了蝙蝠侠的低沉声音。
“我听到了野兽的嘶鸣~”他再次揉了揉眉心，用词非常的文艺，毕竟韦恩老爷还是需要保持一些个人素养的。
“？？？？？”
阿尔弗雷德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那可真是……”
管家侠也找不到什么评价的方式了。
“阿福，请帮我把达米安接回来。”沉思了片刻后的布鲁斯像是做出了决定，他的这一个决定也是让阿尔弗雷德非常惊讶。
“您不是说要磨砺一下小少爷吗？”
苍老的管家侠语气极为诧异。
“看看肯特家吧……我突然发现达米安其实能当一个好孩子——我不能太苛责他了。”布鲁斯直接关掉了对伊恩那个手机的监听功能。
闻言。
阿尔弗雷德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大概是近几十年来，他听过布鲁斯说的最温情的话了。
“我这就去安排飞机。”
老管家不动声色地点头，回身离开，布鲁斯重新投入工作，双手在多个键盘间飞速切换，今天发生的几十次虚晃一枪暴乱事件让他略感疲惫。
不过。
十几个屏幕同时运行。
布鲁斯依然是有条不紊。突然，他的动作顿住了，因为他看到了电脑短暂黑屏的屏幕当中，倒影出了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
“稿子呢？”
布鲁斯没回头。
克拉克从阴影中走出来，将几张纸放到了桌子上。
“你来了多久？”
布鲁斯开口询问。
“我一直都在。”
克拉克的声音带着几分愤恼。
“……”
面色不变的布鲁斯敲击键盘的速度有那么一点点卡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尴尬，整个蝙蝠洞里好似只能听到机器运转的声音。
安静。
还是安静。
布鲁斯觉得自己需要打破这种气氛。
“不得不说，你的变强速度有些超过了我的预估，还不止超过了一点点……根据我现在的评估，你至少拥有了翻倍的实力提升。”
说着。
他就为克拉克呈现出了一个曲线异常的图标。
这确实是成功转移了话题。
“你的判断没有错，还是那么精准……从那一次事件后，我就发现有力量在体内滋生.属于我，又不属于我。”
克拉克抬起了自己早就恢复的胳膊。
眼神困惑。
“我记得，那一次是伊恩和卡拉一起帮了你。”布鲁斯不需要翻阅自己的资料，毕竟这是才没有几天前发生的事情。
只要不超过二十年。
所有能在事后被他找出来的事件细节就都能在他的脑子里。
没有被他暂时移除。
“额算是他们两个一起吧？”克拉克的语气突然变得不确定，他仿佛回忆起了伊恩手持卡拉，一副要和邪门生物决斗的场景。
布鲁斯没有追问，只是深深看了克拉克一眼，然后调出一段卫星视频。
“克拉克，我们得开诚布公。”
说着。
他将卫星视频进行了播放。画面中，麦迪逊正带着伊恩在街上跑，而随着伊恩停下来，闭着眼睛像是在进行祈祷的画面出现。
“哗啦啦~”
视频直接就是突然中断。
呈现出了雪花屏。
“这……”
克拉克意识到了这个视频当中呈现的画面，或许就是自己在今天伊恩出门后，唯一没能察觉到的那一次和恶魔有关的事件。
“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了无所不知的外置大脑。
“我的卫星在一瞬间化为灰烬，那可不是你们氪星人的力量。”布鲁斯的声音低沉，他将电脑屏幕切换到另一个画面当中。
那是另一颗卫星拍摄的画面。
它拍摄的是用于拍摄伊恩的卫星。在仅有的一帧画面中，可以清晰看到拍摄伊恩的卫星，在刹那间便被某种无形力量瞬间瓦解。
毫无崩坏的过程。
卫星直接成为了宇宙中的尘埃。
“什么意思？你想表达什么？”克拉克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知道布鲁斯的视频有多高帧，可仍旧没能捕捉到卫星毁灭的过程。
这确实很让人感觉到难以置信。
“当然是希望你能够向我更坦诚一点，当年那个婴儿，现在的伊恩·肯特。”布鲁斯站了起来，和身高比自己略高一些的克拉克对立而站。
两人四目相接。
蝙蝠洞的灯光在他们之间投下长长的阴影。
“他到底是什么？”
在略微停顿后。
布鲁斯毫不避讳的发起了询问。
“你确定他是在飞船里捡到的，而不是什么邪恶的魔法仪式上吗？”能问出这个问题，就已经证明布鲁斯不相信伊恩也是飞船带来的了。
事实上。
这确实是一个谎言。
克拉克的表情变得复杂。
“这是我无法告知你的事情。”
他沉声开口，气势也变得弱了几分。
“为什么？”
布鲁斯接着咄咄逼人的询问。
克拉克张了张嘴。
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
“这是不能被提及的隐秘……并且，我也需要保护我的孩子。”克拉克的声音突然变得飘渺，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隐秘？”
布鲁斯眼睛微微一凝。
“你知道我会查清楚的，对吧？”
他沉声开口。
“你可以去试，但我想你会再次品尝到失败。”
克拉克很笃定，甚至都不再打算让布鲁斯出谋划策，直接就是转身选择了离开，身影飞速消失在了蝙蝠洞。
而望着超人离开的背影。
布鲁斯良久后才收回目光。
他转身走向了蝙蝠洞的深处，蝙蝠洞的冷光在金属墙壁上折射出幽蓝的暗影，最终这个男人的脚步停在了一个巨大的密封舱前。
解锁的机械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舱门滑开，露出内部恒温保存的透明容器——一罐流动的金色能量，如同被囚禁的闪电，在玻璃内不安地躁动。
它们是神速力！
“我需要看到那一天。”
布鲁斯权衡着利弊，小声低语。而就在这个时候，本该只是地下实验室的蝙蝠洞，一道苍白的雷霆凭空炸裂劈中了布鲁斯手中的瓶子。
容器炸成齑粉。
神速力悉数逃逸。
惊疑不定的布鲁斯连退几步，超合金制作的装甲直接覆盖了全身，他望向自己离开的位置，焦黑的地面上被留下一行燃烧着圣焰的字。
“这是，一次警告。”
字迹清晰。
边缘甚至泛着不属于人间的微光。
瞳孔剧烈收缩间。
蝙蝠侠低沉沙哑的声音轻念出了地面上的文字。
今天确实晚了，明天争取九点过写到一万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