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大魔鬼,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得还想到他呢?
“娘,我还要!”三岁的大儿子子煜舔着嘴唇,对着许七道。
许七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碗,有些犯了难。
“我这还有!”许八郎把手的碗递给了姐姐。
“不行!”许七立即回绝。
她知道如今他们全家靠着弟弟这个壮劳力才可能存活下去,如果弟弟没吃饱的话,那么后面的路也走不出多远。
驴可以吃草,但是人必须要吃饭。
子煜瘪了瘪嘴,险些要哭出声来。
“不许哭!”许七狠心地道:
“子煜,你是我们家的男人,是男人不能哭,听到没有?”
子煜仿佛是听懂了,他点了点头,硬是将要流出的泪水忍了回去。
车架的男人忽然哼叽了一声,好像要活动,却又无法动弹。
许七转头看时,忽然发现这个汉子的脸挂着一滴的泪水。
“他醒了?”许七不由得想道。
许八郎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忍地道:“唉,姐呀,你这又何必?”
许七抬起了头来,看着弟弟,道:“如果从小没吃过苦,长大了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像是那个恶魔一样!”
她提到恶魔的时候,心下里仿佛是被针扎了一样得痛,只是望着儿子那清澈的眼睛,分明是那个恶魔的翻版。
难道她是将对他的恨,转嫁到了自己儿子的身来了吗?
想到这里,许七不由得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姐呀,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忽然,许八郎低声地对着许七道。
“是谁?”许七经不住地问道。
“刚才我去盛粥的时候,看到城门口处贴着通缉的告示,面画的那个逃犯跟这个男人很像。”
“啊?”许七不由一惊。
“那告示说,他叫作颜毅,是颜家第三子,颜家因谋逆罪而满门抄斩,这个颜毅是唯一的出逃者,抓到他可以领百金。”
“嘘!”许七连忙阻止了弟弟再说下去。
她侧着看了看车的男人,见他还是紧闭着双眼,仿佛是睡了过去,于是对着许八郎道:
“八郎,颜家也是一代忠良,如今落得这种下场,都是那恶魔造的孽!我们可不能再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了!”
“知道,我听姐姐的。”
许七又想了想,道:“这样吧,以后若再有别人问起,他是你姐夫,叫作栾青林。”
许八郎一呆,叹息一声,不由得道:“姐呀,这么多年了,看来你还是没有忘记那个姓栾的!”
许七亦是一愣,随口起了一个名字,竟然是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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