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作用？”岩崎秀吉不解的看着半藏。</p>
“嗯！正所谓泄露天机，必有天谴！</p>
至少张角和诸葛孔明，都不是寿终正寝……</p>
至于究竟是什么副作用……答桉可能就在这佛头上面了……”</p>
岩崎半藏指着桌上那副鉴真真迹。</p>
“佛头……对了，爷爷你是说，这本书后来又到了薛怀义手中？”</p>
岩崎秀吉这才反应过来。</p>
如果这本书真的存在，那跟那个佛头又有什么关系？</p>
“不错！薛怀义得到了这本书之后，以匪夷所思的相人之术，预言武则天有帝王之姿！</p>
在他的指点之下，女帝躲过了多次杀身之祸，最后入感业寺做了一丘尼，在那里遇到了改变其命运的唐高宗李治。</p>
最终，凭借非凡的政治智慧和手腕，创造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奇迹！</p>
登基之后，因为薛怀义好佛学，女帝便大兴佛法，建造明堂。</p>
因为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才被世人误以为，薛怀义乃是女帝的面首……”</p>
岩崎秀吉脸上错愕，但是听到这里又发现了一个问题。</p>
“可是，据华夏历史记载，这薛怀义得宠之后，张扬跋扈，性情骄倨。</p>
因为火烧明堂，终于引起武则天反感，最后是被赐死的？</p>
如果他能预知未来，又怎么会不知道女帝要杀他？”</p>
岩崎半藏却是摇了摇头。</p>
“不，薛怀义并不是女帝杀死的，而是自焚而亡！”</p>
“什么？”</p>
“事实上，明堂的那场大火，就是薛怀义发狂后，自己放火，烧死了自己！</p>
至于赐死的说法，不过是女帝掩盖真相的手段而已。”</p>
“发狂？”岩崎秀吉一愣。</p>
“不错！这就是我说的副作用了……”岩崎半藏叹了口气。</p>
“按照鉴真和尚的说法，薛怀义虽然是半路出家，但却一心钻研佛法。</p>
然而越是后来，他却越发喜怒无常。</p>
时而口诵佛经，慈善如佛陀，时而暴怒杀人，宛如恶魔。</p>
在外人看来，那便是嚣张跋扈，恃宠而骄……</p>
最后，薛怀义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p>
于是将唯一的弟子鉴真赶出了明堂之后，发狂一般，一把火将明堂付之一炬，自己也葬身火海。</p>
鉴真只记得，最后的大火之中，薛怀义一边仰天狂笑，一边不停念叨着一句话……”</p>
“什么话？”</p>
岩崎半藏看着画像上那个似笑非笑，亦正亦邪的佛头面容，缓缓道……</p>
……</p>
“花开两生面，人生佛魔间……</p>
一念成佛，一念入魔啊……”</p>
孟浪神色有些复杂的合上手中的书。</p>
他没想到，薛怀义，居然会是千年前这本书的拥有者。</p>
知道他的结局之后，孟浪心情复杂。</p>
一方面，总算证实了“前辈”的存在，自己终于可以摸着石头过河了。</p>
但另一方面，这颗“石头”摸上去，是那么扎手……</p>
书看多了，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智，这是基本常识。</p>
但是书看多了，会让人精神分裂，这绝对是让人望而却步了！</p>
他才读书寥寥数月，效果可能还不明显，但这薛怀义一看就知道是个常年“读书”的。</p>
很显然，没关上这个潘多拉的魔盒，生生把自己搞成精神分裂了……</p>
葬身火海……恐怕是对方尚存一丝理智，主动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p>
从这方面来看，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前辈”还是心生敬意的。</p>
否则拥有自传的人一旦控制不住寄几入了魔，那国破家亡，血流漂杵是肯定的。</p>
说不定又是一个黄巾之乱……</p>
“唉！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p>
孟浪忍不住叹了口气。</p>
先前的那个猜测，终于得到了残酷的现实验证……</p>
他现在总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之前几位弟兄对这个佛头总是避而不谈了。</p>
不是他们失手了，也不是他们遗忘了，而是他们发现，真相极其的影响内部团结……</p>
【人生碌碌，竟短论长，却不道荣枯有数，得失难量。</p>
对我来说，活得久便是胜利，然而对你来说，未必如此……】</p>
【实际上，活得太久，对我来说未必就是好事……】</p>
前几集的兄弟事实上已经在疯狂暗示自己了，关键词：“活得久！”</p>
直到此时，孟浪才意识到，当事人该是怀着怎样复杂的情绪，说出这些话的。</p>
薛怀义的经验，很直接的说明了，“弟兄”是自己的“负担”。</p>
而“长寿的兄弟”，更是自己的“沉重负担”！</p>
活得越久的兄弟，对孟浪本体的精神乃至人格，影响越大。</p>
虽然这么想有些不仗义，不过各种天灾人祸，让孟浪每次都无法活到寿终正寝。</p>
说不定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p>
那么他最佳的选择，要么忍住诱惑，停止看书任命运摆布，要么……劝兄弟们早死早超生……</p>
可问题是，精神分裂是死，人类毁灭也是死……</p>
他似乎只有第二条路可走。</p>
可是这种想法……那些冲锋陷阵的弟兄们能同意吗？</p>
哦！我累死累活一辈子都搭进去了，然后你让我早点领便当，别领养老金？</p>
搁谁谁能乐意？</p>
孟浪自认自己的精神境界，还没有到一发现自己没“书”了，就立刻为自己准备后事的地步……</p>
还是那句话，零和游戏最考验内部团结，资源分配最容易挑起内部矛盾。</p>
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内部团结就彻底崩了。</p>
到时候无数要“呐喊”的兄弟集体起义。</p>
你不择手段，我杀人如麻，几个暗黑人格一回归，跟自己正直善良的孟小浪本浪这么一冲突……</p>
不是精神分裂，恐怕也要变成精神分裂了！..</p>
原本大家和和气气或许还能看个三年五载，这要是都给你来个破罐子破摔……</p>
那自己真就只能“英年早裂”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