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之后就是紧张的大一生活,各种乏味的必修课专业课让我感到喘不匀口气。
每天写完作业,我就约上辛晨他们去附近的KFC坐坐,吃点东西聊聊天。11月快过完2/3的时候,陈晓晗的生日也就到了。我买了一个羽毛形状的钥匙链,但没有写贺卡。和这丫头实在太熟了,我真不知道该写什么给她。我拜托卖家把钥匙链包好放在兜里,来到我们常去的KFC。辛晨已经到了正在喝着红茶,他带了一块小小的圆形蛋糕。我要了一杯热牛奶,和辛晨开始聊起各自的所见所闻。莫雨欣推门而入,一向冷艳的她竟然戴着一顶有着兔子耳朵的毛线帽子。看到我们,嘴角微微的笑起来。她如往常一样要了一盒爱吃的蛋挞坐在我旁边,边吃边听我们聊天。之前的三年,我们每个人的生日都是这样四个人分吃一块小蛋糕,然后互相调侃。这已经成了一种默契或是习惯。不过今天,陈晓晗出人意料的打破了这个习惯。快到宿舍关门的时候,她仍然没有出现。辛晨刚拿出手机想打给她,我的手机却正好接到她的短信,“我在操场,你能来一下么。告诉大家别等我了。”莫雨欣淡定的把她的小礼物盒交给我,起身往学校走去。辛晨看了看我,想说什么却终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我拿起他留下的小蛋糕匆匆的赶往操场。一路上遇到不少结束晚自习从教室出来的同学。
操场上已经没有什么人,零星散落着几对不怕寒冷还在窃窃私语的小情侣,为北国干冷的空气里增加了一些柔甜的味道。陈晓晗一个人坐在看台上,双臂搂抱着自己呆呆得看着前方,额头上的头发随着轻风飘来飘去。大概是因为寒冷,她看到我的时候有点轻微的发抖。“你怎么了?”,我放下蛋糕握了握她半缩在衣袖里的手。果然冷的像冰,难道她一整晚都坐在操场?她静了一会,扭头不看我。过了一会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她问我:“有话跟我说么?”“噢,对,生日快乐,这是我送你的,这是莫雨欣送你的,辛晨的礼物估计他明天自己会给你。”“哦,对了,你看这蛋糕是辛晨买的。。。。。。”。陈晓晗接过礼物,先拆开我送的,轻轻
的在手里抚摸那片金属羽毛。然后又打开莫雨欣送的小礼物盒,里面是一颗小小的珠子,在昏暗的夜色里发出淡淡的荧光。荧光照在陈晓晗的脸上。我发现她总是微笑着的细长眼睛里,此刻却有着些许的泪光。我第一次看见陈晓晗这样伤感,我第一次看见伤感的陈晓晗。这让我不知所措。我很想问个明白,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回去了,谢谢啊。”陈晓晗露出标志性的甜美微笑,起身快步走入黑暗。我想追过去,可是没有动。愣了一会,我才恍惚着回到自己的宿舍。宿舍已经关门,如果敲门会被记录在案,还要去教务处写说明。我无奈得溜到寝室窗底下,捡起小石子敲向窗户。
宿舍的老三,来自西南边陲的何天远是个神人。据说这次新生来报道,这货竟然从家乡一路坐车把途经的城市走了一遍玩了一遍。人晒得黑黑的但很壮实,因此得一形象的绰号,野驴何老三。何老三不含糊,开窗用背包带把我连拖带拽弄了进来。老大李一男操着浓郁的北方口音拍着我说:“老四老厉害了,这才几个月,年还没过就有情况了,来,给哥几个谈谈感想呗?”我拍着一身的土,咬牙切齿地说,“TMD幸好住2楼!”。老二齐飞来自沿海,这时在上铺探出脑袋扶着眼镜看着我说,“唉,冬齐,你那俩个老乡都不错啊,哪天给咱们介绍介绍啦?”熄灯以后他们七嘴八舌地开始聊起各系的美女,而我则呆望着上铺的铺板一点困意也没有。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感受到失眠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