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南下的元深看着前线的战报,骂道:
“都是一帮废物,明知有埋伏,居然还能中了大野爽的圈套。还有那个彭乐,连大营都丢了,人还投降了!”物资没了,军心丢了,军寨被烧了,还不是元深最在意的。
他最无法忍受的,其实是彭乐投降了李爽这件事情。
宇文洛生在旁劝道:
“陛下,彭乐之事尚在其次,如今军心士气低迷,该如何是好?”
彭乐先锋军的失败,让原本还战意颇高的六镇军一下子就陷入了过去的回想之中。
北境草原之上,他们面对着李爽的部队,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到哪里去。
这种恐惧与绝望的情绪一旦被点燃,是会传染的。
更何况,李爽还放了许多俘虏回来。
这些人战败被俘之后,回到了自己的营地,天然的就会夸大敌人的勇猛和智谋,从而减少自己战败的责任。
这两种因素一叠加,让士气掉落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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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深听了宇文洛生的话,心中是有些不满的,因为他最在意的事情,宇文洛生反而根本不在意。
不过他此时,也不能指责。
元深必须要摆出明君的模样,善于纳谏,至少,明面上要这样。
“依卿之见,该当如何?”
“先将那群战败逃回的士兵羁押在一处,不要让他们在营地之中四处宣扬。此外,再遣人前往汜水东岸,整修好营地,切莫让还没有渡河的士兵看到营寨被焚毁的惨状。等整修好,我军渡河之时,要大张旗鼓,以示军威。”
元深听了这话,点了点头。
“如此,就依你之见!”
“诺!”
看着宇文洛生远去,元深的脸色变得阴沉了下来,他的心中充满了怨气。
不过,这股怨气并不是对宇文洛生的。元深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与自己和解,并且说服了自己。
“不,彭乐一定是被迫的,朕要救他回来。”
……
孝昌三年秋,元深带着二十万大军南下,兵分两路。
一路偏师抄掠河内,进逼洛阳北岸黄河渡口。
元深则自率大军十余万,进逼虎牢关,于关东二十里处安营扎宅。
十余万大军,营寨连绵十数里,旌旗遮天蔽日,声势浩大。
大帐之中,元深看见了从虎牢关回来的使者,问道:
“见着彭乐了么?”
“见到了!”
“他如何说?”
“他说多谢陛下的信赖,可忠臣不侍二主,他既已投降了,就没有再叛的道理。”
元深脸色阴沉,问道:
“朕真的不如那个大野爽么?”
使者听了这话,不敢抬头,心中有些惧怕。
“当然不是!”
“那既然朕愿意用数千金换他,为何他不愿意回来?”
“他说陛下曾经与他们盟誓——”
听到这话,元深就有些火大。
“他还知道我们曾经盟誓,如此还投了大野爽!”
“他说他们盟誓,只说了要待彼此为兄弟,可没说不准投降。既然他要投降,那陛下作为他的兄弟,自然要理解他。”
元深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被人耍了,吼了一嗓子。
“滚!”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