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p>
有人急急忙忙小跑进来，看见眼前赵琳被拘的一幕时，整个人眼睛瞪大，满脸的不敢置信。</p>
“赵琳，你、你做了什么？”</p>
“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抓？这……这到底是怎么了！”</p>
来人自是黎阳。</p>
赵琳被抓之后，便已经有人去通知黎阳，他匆忙赶来，便只见到赵琳在面前愤然哭喊的一幕。</p>
“阿阳，你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啊。”</p>
见到他，赵琳便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用力握住他的手。</p>
那双怨毒的眼紧紧盯着顾尔尔，用极致冷绝的声音对着黎阳开口，“就是她害了我们的女儿，阿阳，你一定不要放过她，一定还要让她跟我们一样痛苦。”</p>
“你在说些什么？”</p>
听到赵琳的疯话，黎阳都惊了。</p>
他下意识朝那边看去，正对上顾尔尔的眼神。</p>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p>
顾尔尔嘴唇蠕动了下，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所有的话最终都化作了一声叹息。</p>
而黎阳则是静静看了她好一会，才终于回过头对着赵琳开口。</p>
“你误会了，尔尔没有伤害我们的孩子。她之所以没有立刻接手继续救治，是因为知道根源在你这。”</p>
“她做的一切都是良苦用心，是你……不理解啊。”</p>
“你胡说！”</p>
赵琳自是不信的。</p>
只死死盯着顾尔尔，听到了黎阳刚刚说的话，又转头用力将黎阳推开。</p>
“分明就是你和她有奸情！分明就是因为她怂恿你离婚，为此甚至不惜找这种可怕的理由。”</p>
“我为什么要离开囡囡？囡囡是我的女儿，是我十月怀胎拼死生下来的！她自小就跟在我身边，在你时常加班彻夜不归的日子里，都是我们娘俩相依为命。”</p>
赵琳仿佛回忆起那些“艰难”的日子。</p>
她用力抓着黎阳的衣服，“囡囡离不开我的，可这个贱人却想让囡囡和我分开，她能安什么好心？”</p>
“黎阳，你是囡囡的爸爸。你爱她她也爱你，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外面的女人，连女儿都不顾吗？”</p>
“我就是顾及女儿，所以才要和你离婚！”黎阳重重将她推开。</p>
过大的力道让他的镜片有些歪，一手调整着一手整理好衣领，愤然盯紧了赵琳。</p>
“半年前医生就下了诊断，囡囡有可能是自闭症！让我们及早干预。可你偏偏不相信，你非说囡囡没有病，非要将她当成正常的小孩一般去养，还故意带着她去参加其他小孩子的聚会。拿她当你炫耀的资本。”</p>
“以至于囡囡一直被人欺负！”</p>
黎阳满脸愤慨，指着赵琳的手都微微颤抖着，“若非如此，囡囡的病情也不会越来越严重！”</p>
“迄今为止，多少医生告诉过你，务必务必，要对她有耐心，不能凶不能狠，只能引导！可你呢？你对一个两岁多的小孩，动辄打骂，自己在外喝了酒，还要趁着酒劲发泄到囡囡身上。”</p>
“我、我没有……”</p>
“到现在你还要否认？？”</p>
黎阳重重拍着自己的胸口，努力挥去那让人难耐的窒息感。</p>
他眼圈通红，“是我，是我优柔寡断，迟迟没有跟你离婚。是我犹豫不决，哪怕听了尔尔的话，也没有马上将你和囡囡分隔开。”</p>
“造成如今这一切的原因，都是我！”</p>
“不是！”</p>
赵琳失言大喊。</p>
她眼神癫狂，见到黎阳这样森冷的目光时，也只能拼命喊叫着。</p>
“我那么爱囡囡，怎么可能害她！这一切，都是顾尔尔这个贱人做的。”</p>
“阿阳，你千万不要被她蒙蔽啊……是她不肯救我们的女儿……”</p>
“我愿意救。”一直观看着这出闹剧的顾尔尔，现在终于看不下去了。</p>
她垂下眸，没有温度的眼神落在赵琳身上，仔细打量了一阵之后，才缓缓开口，“囡囡的病因在你，我告诉过黎阳，只要他能让你彻底远离囡囡，我便开始出手救治。”</p>
“囡囡年纪还小，目前还有医治的可能。一共十二个疗程，为期一年，这一年里若是没有外界干扰，囡囡有很大概率可以恢复成正常状态。此后继续坚持干预，至少成年以后，她能正常生活。”</p>
“但你始终不愿意离婚，还想争夺抚养权。而黎阳……我劝过他，但他天性优柔寡断，下不了决心，所以事情才会变成如今模样。”</p>
女孩嗓音平淡、清致，隔着一些距离，甚至还能看见她眼底的那一抹冷漠。</p>
是的。</p>
顾尔尔自认为自己不算心狠之人。</p>
但现在面对赵琳，她连基本的怜悯之心都不曾有。</p>
见赵琳一副要死要活的样，顾尔尔忽然勾开唇笑了，“倒是也巧了。如今你入狱，囡囡的抚养权便只能落在黎阳手里。故意买凶伤人、绑架，判下来少说八年十年的。我也有时间慢慢治好她。”</p>
“你撒谎！”</p>
“成先生说了，囡囡的病情肉眼可见地越来越严重，已经无法痊愈！”</p>
又是那个成先生！</p>
顾尔尔眼眸危险地眯起。</p>
她那便宜徒弟扁大师，怎么每次收徒都跟瞎了似的，一个两个都不学好。</p>
这个成先生，分明上次才教训过，怎的又跑去赵琳耳边比比赖赖。</p>
便彻底沉了面色。</p>
“他只是我徒孙，他不行，不代表他师傅不行。他师傅不行，不代表我不行。”</p>
“赵琳，你好自为之。”</p>
顾尔尔说完之后，便直接转身去找聂哲厌。</p>
“我想问一下，打举报电话，还有提供证据的人是？”</p>
“他叫乔治。”</p>
聂哲厌将手里的烟捻熄，“特意交代过我，如果是你问起一定要告诉你名字。”</p>
“……知道了。”</p>
她有些无语。</p>
刚刚在黑市还是一副不愿意交易的样子，怎么转头又改变了主意，直接把幕后真凶告知了官方。</p>
“总之查清楚了就行，这段时间辛苦你了。”</p>
“小嫂子说的哪里话，这是我职责所在。”聂哲厌挠了挠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试探着开口，“有个事情我倒是一直想问你来着。”</p>
“你说。”</p>
他轻咳了一声，面庞上竟难得一次浮现出一抹羞红。</p>
压低了声音开口，“我听帅帅说，他的干妈是苏苏？”</p>
“是的。苏苏是我师姐，这些年帮了我很多。如果不是她，当初我怀着帅帅被袭击的时候，恐怕已经……”</p>
“可她毕竟是罪犯，还是个人妖……怎么能让她当帅帅的干妈呢？”</p>
顾尔尔愣住，小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罪犯？”</p>
她蓦地失笑，“我苏苏师姐怎么会是罪犯呢，她这些年虽然行事乖张，也的确和黑市那边牵涉很深。但实际上她做这些都是为了取信于人，在她背后是……”</p>
“是什么？”</p>
聂哲厌非常好奇。</p>
可女孩却卖了个关子，“总之，她不是罪犯。而且，她也不是人妖，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p>
顿了顿，像是没发现聂哲厌眼底的呆滞，低低笑出了声。</p>
蓦地抬起头道，“可是你跟她交集也不算多，她真要被通缉，也应该属于国际通缉犯来着。聂大哥，你好像一直都对她很感兴趣？”</p>
“没有！”</p>
聂哲厌毫不犹豫地反驳，满脸严肃，“维护正义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身为海城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还兼任了几项重要岗位。对于苏苏这种重要罪犯，自然是义不容辞。”</p>
“不过，既然你为她做保，加上近期她也没有出现在海城。我暂时便不追究了。如果未来某一天她出现在海城，请小嫂子务必要通知我……”</p>
顾尔尔，“o(╯□╰)o”</p>
“你还要捉拿她归案啊？”</p>
“我自是要找到她，将一切查清楚！她如果犯罪，一切自有法律定夺。如果没有犯罪，我也会还她清白。”</p>
“呃。”</p>
“总之，一定一定要通知我。”</p>
顾尔尔无奈抚额，“好吧。”</p>
……</p>
“尔尔。”出去的时候，黎阳叫住了她。</p>
外面天色昏沉，隐约瞧着便是要下雨的样子。</p>
黎阳手里提着伞，急切行至她面前。</p>
“刚刚在里面，赵琳说话难听，你别往心里去。”</p>
“不会。她情绪崩溃，心态也已经炸了，我不会往心里去。何况，她如今被拘捕，未来很多年，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我没必要与一个罪犯置气。”</p>
见她当真没往心里去，黎阳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p>
他扯开唇笑了笑，看着女孩的眼神十分复杂，欲言又止的。</p>
顾尔尔当即失笑，定定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让我去看看囡囡。”</p>
“对！”</p>
黎阳眼睛一亮，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p>
“我、我知道最近我的表现很差，一直都当断不断的。此前菁菁对你也……现在赵琳更是恩将仇报，我实在没脸再请你帮忙救治囡囡。但……”</p>
“她毕竟是我的女儿。”</p>
顿了顿，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眼底浮现出一阵愧疚，“有些话赵琳其实是没说错的，过去的两年多时间，我经常在外工作到深夜，彻底不归也是有的。因此疏于了对囡囡的关心，她对我有怨气，也是应该。”</p>
“你出轨了吗？”顾尔尔忽然开口，清致的嗓音让黎阳直接一愣。</p>
继而气愤难忍，“尔尔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既已经娶了赵琳，就算夫妻不睦，也绝不会做出出轨那种事。”</p>
“那你是没有养家？或者，是故意在外忙碌应酬，不愿归家。”</p>
“都不是！”</p>
黎阳心中冤枉，“我与赵琳虽然是家族联姻，可彼此也算情投意合。婚后不久她就为我生下了囡囡，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刻意不回家？”</p>
“只是前些年，黎家遭遇大的动荡。加之我父亲重病，所以大部分事情都落在了我身上。”</p>
“原本……我一心喜欢围棋，只想当个闲散人员，并不愿意经商，菁菁才是家族培养的接班人。可奈何她精神失常，住进了疗养院，这一切便只能由我负责。”</p>
听到这些，顾尔尔倒是能理解了。</p>
他一个醉心于围棋的宅男，过去的二十多年，享受着天赋卓绝带来的荣耀，被所有人夸赞成天才围棋少年，一心扑在围棋上，压根不曾有过压力。</p>
最近的这几年，联姻、接手家业，奉养病重的父亲和精神失常的妹妹。</p>
本就不是长袖善舞的人，能勉强支撑起黎家不倒闭已是不错，哪还有精力顾及其他。</p>
“既是这样，你也没什么对不起她的。不必把事情都揽在自己头上。”</p>
顾尔尔笑了笑，看了看天边灰蒙蒙的那朵云。</p>
“时间倒是还早，晚上我要去医院送饭。现在还有三四个小时。”</p>
“你的意思是？”黎阳手指紧紧收拢在一起，看着顾尔尔话说到一半，他也跟着紧张了起来。</p>
“对了，囡囡现在是谁在治？”</p>
“成先生。”</p>
黎阳挠头，“之前扁大师离开，我们暂时也寻不到更好的医生，想着他也是扁大师的衣钵传人，至少比一般人要强一些。”</p>
“果然是他啊……”</p>
顾尔尔嗤笑了一声。</p>
她现在倒是明白了，为什么囡囡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p>
便缓缓笑道，“那走吧，还有时间，我正好去看看囡囡。”</p>
也正好，处理一点师门琐事。</p>
“好，好、好！”黎阳当即眼睛发亮，赶紧将车门打开，“你、你快上车，我们抓紧时间。”</p>
……</p>
“傅……师祖，您怎么来了？”</p>
屋子里的陈设没有任何改变，那道小小的身影，仍旧坐在围栏之中，静静呆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不许人打扰。</p>
“怎么，我不能来？”</p>
成先生看见顾尔尔出现，眼神便直接凝了起来，闻言赶忙解释，“不是，师祖您误会了。我只是有些意外，毕竟师祖您是个大忙人，怎么会想起来……”</p>
“囡囡是我的病人。”</p>
顾尔尔冷冷淡淡地回了一句，目光便只落在正前方的女孩身上。</p>
她朝围栏靠近了几步。</p>
“师祖，别！”</p>
“那黎小姐近来情况越发严重，只要是靠近围栏的人，全都被视作敌人，会被她攻击……”</p>
“所以你就每日给她喂镇定类药物，让她昏睡？”</p>
哪怕隔着一些距离，顾尔尔也能看出来囡囡状况不对。</p>
以前情况虽不好，但攻击、喊叫，都格外有力。</p>
可现在眼睛垂着，整个人都有昏昏欲睡的样子，分明就是被人用了药！</p>
成先生大吃一惊，“我没……”</p>
“还想否认？！”</p>
顾尔尔横过去一眼，冷眸凌厉，娇娇呵斥道，“也是你，告诉赵琳，囡囡已经药石罔救？”</p>
“不思考如何救治，反只图自己方便。等病人情况严重了，就寻一个推托之词！上次我就看出来你不是个好人，小扁的眼睛怎么这么瞎！”</p>
“师祖我、我也是没办法……”</p>
“孽徒！竟然还敢争辩！我今天非得将你逐出师门不可！”</p>
就在成先生苦思冥想着要敷衍过去时，门口便已经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p>
扁大师急急忙忙赶过来，当即大声呵斥。</p>
“还不赶紧跪下！”</p>
“师父……师父您饶了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无能救治不了……”</p>
成先生已经想好了，他师父向来心软，名下也没几个徒弟有出息。</p>
只要自己承认无能，道歉的时候诚意多一些，便能敷衍过去。</p>
可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旁边陡然传来一道娇脆的嗓音。</p>
“既然知道自己无能，往后就不要再行医了。”</p>
成先生，“！！”</p>
“师祖，我……”</p>
“你不是说你无能？”顾尔尔缓缓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跪着的中年男人，寒声道。</p>
“我已经检查过囡囡的情况，的确比先前要更严重。你若按照我开的方子继续治疗，虽无功却也不会有过。能将人治得越来越严重，你不仅是无能，更是心怀叵测。”</p>
扁大师用力跺跺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p>
“师父提醒我你心术不正，但我无论如何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就转授了师父开的方子，只要有些耐心，每日坚持喂药，黎小姐的病情虽不一定能好转，却也能暂时稳固。”</p>
“可你、你都做了什么啊！”</p>
“师父，她根本不肯吃药啊，我每次喂药都要费好大劲，就想着用简单一点的法子……”</p>
“所以你就用了安定？”</p>
顾尔尔语出惊人。</p>
扁大师更是吃惊到眼睛都瞪圆了，直接一脚踹了过去。</p>
“安定！！”</p>
“你个畜生，竟然给这么小的孩子用安定！”</p>
他本还以为只是对人体无害的草药，却不想竟这么直截了当。</p>
“除了安定，怕是还有几样精神类管制药物。毕竟，这些药物的作用，更为直接。”</p>
几乎是四分之一片磨碎喂进去，都能让一个成人昏昏欲睡。</p>
何况一个两岁的孩子。</p>
“畜生，畜生！师父说得对，你凭什么行医？你也配当医生！”</p>
扁大师捶胸顿足。</p>
“从今天起我就将你逐出师门，逐出海城中医协会！我会立刻申请吊销你的行医执照！让你往后再不能害人。”</p>
“师父……”</p>
“滚！”</p>
他又踹了一脚。</p>
但总是年事已高，这一脚又力度过大，以至于人都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没站稳。</p>
等成先生离开之后，黎阳才终于进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扁大师。</p>
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p>
哑声道，“尔尔，这件事既已如此，追究都是事后。我现在只想知道，囡囡的病，还有的治么？”</p>
“有。”</p>
她说话简单，但语气却十分坚定。</p>
闻言走过去拍了拍黎阳的肩膀，冲着他笑了一下。</p>
“放心，我答应过你会治好囡囡，就一定会尽全力。接下来我会为她进行第一个疗程的针灸……”</p>
“……好，好！太好了，尔尔，谢谢。”</p>
他握住了顾尔尔的手。</p>
后者当即一惊，反射性收了回去。</p>
甚至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幸好这里没有寒爷的眼线，不然被那个老醋精看到了，保不齐又得回去折腾她。</p>
“那谁，小扁啊，你过来。”</p>
“我要细细跟你讲述针灸的手法、原理，边看边学。之后每个月我都会来为她针灸一次通行经络，但其余时间都由你留在这里每日观察，一旦有任何变化，立刻通知我。”</p>
“有问题吗？”</p>
“没、没问题！师父你放心，我一定兢兢业业，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为黎小姐诊治。只有治好她，我这良心才能安啊。”</p>
顾尔尔颇为欣慰，秀气的脸蛋上旋即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不错，不愧是我徒儿。”</p>
“呜呜。”</p>
师父还夸他了。</p>
六十多岁的扁大师感动得不行，差点哭出来。</p>
……</p>
一套疗程结束之后，饶是顾尔尔，也已经满头大汗。</p>
一旁的扁大师连忙递上手帕，一边rua着自己的胡须，一边忍不住开始拍彩虹屁，“不愧是师父，你的手法比起几年前更为精湛！而且对每个病人的治疗方案，都堪称一绝。”</p>
“像黎小姐这般情况，我拿着病案去协会里找了好几个老朋友一起商量，大家都表示无从下手。”</p>
“自闭症，本就是天生。如今西医当道，用药、干预，自有一套流程。我们甚至不知原理……可万万没想到，师父你竟然能另辟蹊径找到治疗的方案！”</p>
顾尔尔以手给自己扇了扇风，对于他的彩虹屁，显然也是很受用的。</p>
“你们啊，就是太过于循规蹈矩，又因循守旧，遇到不同的病症，总是不能联系起来。只想着先解决表因，而不知溯源。”</p>
“请师父教导！”</p>
女孩秀气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看他一副激动的不行的样子，只能默默翻个白眼。</p>
“我还能教导你什么？教导你脑子要机灵一些？”</p>
“还有啊，咱们学中医的，并不代表就要敌视西医。中西结合才是王道，比如囡囡，西医的干预调整，对她是有效的，可以使用。中医的活络血气之法同样有用。调理好身体经络，改变天生血气不通的情况，再辅以药物干预，慢慢的也就好了。”</p>
“幸好……她年纪小。”</p>
顾尔尔看着那边正在陪囡囡的黎阳。</p>
哪怕囡囡仍旧不认他，拿起玩具便一直往他头上扔，可黎阳始终保持着耐心，既不生气，也不会大声责骂。</p>
甚至脸上总还挂着淡而温和的笑容。</p>
这一幕，让她忽然意识到。</p>
也许寒爷想要个二胎的事，也并非不可以。</p>
“啊——啊！”</p>
虽然下一刻，温馨的一幕就被囡囡的尖叫声毁掉。</p>
她对着黎阳大声叫喊，像一只小狗被人侵犯了领地一般，想要将他驱离。</p>
而黎阳脸色尴尬，本想继续陪一陪她，却被顾尔尔叫住了。</p>
“黎阳，你别太心急。”</p>
“……好。”</p>
他深吸一口气，见囡囡反应太大，也终于缓缓退出了围栏的范围。</p>
“囡囡的病情，就靠你们多费心了，尔尔，扁大师，如果囡囡能治好，你们对我就我再造之恩。”</p>
“别别别，时间还长着呢。”</p>
顾尔尔拉住了他，看着一个大男人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心里头觉得怪怪的。</p>
便轻咳一声，让他坐在旁边。</p>
“我倒是正好有个事要问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