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到——”“请姑爷入府!”
待花轿停下,徐青走下轿子,就看到眼前多了一处占地颇广的大宅。
宅院建在地底深处,头顶不见天日,昏黑无星月。
在府邸正门处,有两盏红纸灯笼悬挂,中间匾额处写着“古府”两个漆金大字。
徐青跟随迎亲队列走进府宅,未进厅堂,便有嘈嘈切切的声音钻入耳中。
宾客奴仆用手掌敲打锅碗瓢盆的动静像是在敲锣打鼓。
厅堂内,桌椅挪动,身穿灰褂黑袍的宾客们把酒问盏,纷纷朝着厅堂主位坐着的宅院主人道喜。
“恭喜家主喜得新婿!”
“子虚兄可喜可贺”
徐青往主位打眼一瞧,只见一个白衣白帽,面上有两撇八字胡的老头,正红光满面的坐在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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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请姑爷入座!”
有一对黑脸小童将徐青引到席间。
席面上,一碗生米,一盆白面,一碟花生,还有些黍米谷物,看起来倒是四碟八碗,丰盛无比。
有宾客前来敬酒。
“汝既能入得子虚兄法眼,想来是有些本事在身上,今日正逢良辰吉日,汝不妨展示一二,也好让我等诚服。”
徐青看向那头戴文巾,身穿儒袍的中年人,乐呵呵道:“有理,既然是大喜的日子,我是该给主家长长脸面。”
说话间,徐青让侍者取来石块,接着他便念诵口诀,对着那石块施展借土生金,万物化金的法门。
咒决念罢,徐青并指往那石块上一点,眼前平平无奇的石块,便忽然金光大作,变成了耀眼的金子。
“好本领!子虚兄眼光果然不俗,汝有此本事,合该当得古府佳婿!”
那身穿儒袍的中年人说完此言后,便拱手离开了席位。
旁边有嘁嘁喳喳的议论声传来:“娄公子惦记古小姐许久,这下可好,被新姑爷给抢了去。”
“娄公子只会搬运钱财,哪有姑爷变金子的本事厉害.”
主位上,古子虚笑容愈发热切,他伸手招来侍者,耳语一番。
不多时,有头戴朱红盖头,身上却穿着白色衣裙的新娘,在侍者的拱卫下来到厅堂前。
徐青看着那身形袅娜,款款而来的新娘子,笑容更盛。
起身来到堂前,徐青手捧托盘,朝着主位上的古子虚说道:“岳丈,小婿此番还有贺礼敬上。”
这孩子好,有礼貌!
“贤婿有心了。”古子虚抚须点头,随后他便看向徐青手中空无一物的托盘,有些好奇道:“不知是何礼物?”
徐青微微一笑,手持托盘抵在胸前。另一手却探入怀中,将紧裹的衣襟一把扯开!
一只脊背弓张,口中哈气的黑猫便跳到了托盘上。
娘嘞!这大喜的日子,怎么会有猫跑来闹亲!
诺大的厅堂里,锅碗瓢盆打翻的声音,桌椅带倒的动静,顿时响成一片。
徐青侧目看去,只见那些个人模人样的宾客奴仆,转眼便化作一只只大黑耗子,纷纷往厅外逃窜了去。
眨眼功夫,厅堂里便只剩下几只瑟缩在墙角的硕鼠,几个侍者,以及古子虚和那未知姓名的新娘还在。
古子虚眼皮砰砰直跳,它瞧着目光锁定在自个身上的黑猫,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惊悸。
徐青不慌不忙的扯来一把椅子坐下,擒贼先擒王,地面有关大壮守着,那些小鼠小妖再怎么跑,也逃不出这处地穴。
将托盘放在大腿上,徐青缓缓开口道:
“我来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古子虚长出口气,说道:“你是此间粮官请来拿我的法师,是猫仙堂的高人。”
“哦?”徐青挑眉道:“你是迎亲之前知道,还是现在猜出来的?”
古子虚答非所问道:“久闻猫仙堂大名,我道行不如它,若被它盯上,我护佑的鼠群便再无安生时候。”
“若是道友不声张,我倒是真想和道友结个翁婿情分。”
“.”
徐青伸手安抚下蠢蠢欲动的玄玉,笑道:“盗食官粮,可是死罪,你这是想用财色贿赂于我?人难道还能和老鼠做亲家?”
古子虚皱眉道:“你只知我盗食官粮,那你可知我为何明知有罪,还要来此行盗?”
徐青心绪微动,静待下文。
“我曾经也是仙家,这些年天灾人祸不断,朝廷在津门设下赈济仓,因为这等缘故,我曾勒令群鼠不得靠近贮谷粮仓。”
“天下哪处粮仓没有闹鼠?可前两年间,津门就不曾闹过一回鼠患!”
“但等到流民增多,需要开仓放粮的时候,粮官却说津门粮仓闹鼠灾,莫说赈济仓的粮,便是其他贮谷仓的粮也被鼠灾损害大半.”
“没有粮食,就不能开仓放粮,我的堂口反而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时,百姓推了我的庙,我也没了香火可用,你说我为何要跑来这里,盗食官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