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通犹豫了。</p>
“爸爸，为什么不说话，回答我！”李肖肖有点急了。</p>
“还会恢复的，现在任何都是暂时的的，创伤后都可以整容恢复的。”</p>
“爸，你为什么不肯正视我？我到底是什么样子？”</p>
李肖一直问，李达通一直闪烁躲避。</p>
终于，李肖肖垂眸，看向了自己的身体，只见胸前一马平川，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高耸。</p>
“爸，帮我叫大夫，我要问问他，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胸呢？我的腿骨折了吗？为什么那么疼痛？”李肖肖狂乱道。</p>
“手机呢？为什么不给我手机？我要手机...”</p>
李达通最后叫来了医生，给李肖肖打了镇定剂，她才逐渐安静下去，药物作用下，她闭着眼，仿佛孩子般沉睡。</p>
李达通揉着额头，他觉得脑子有些疼痛，李肖肖今天的第一庭，败诉了。明天还有一场，还要李肖肖的这些问题，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真相？</p>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李肖肖的这些问题。</p>
告诉她真相，她非疯了不可，但要是不告诉，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孩子的一遍遍问询。</p>
他只觉得老父亲的一颗心，被扎的格外疼痛。</p>
次日李肖肖醒来，开始发疯般的要镜子和手机。</p>
她自己扯下了输液的管子，准备下床去找个镜子。</p>
但是刚坐起来，她就发现了不对劲，自己被被子盖住的腿，怎么显得这么空荡荡的？</p>
她尝试动了一下脚踝，只有痛彻心扉的疼痛感。</p>
“爸，爸！医生！”李肖肖急忙惊呼。</p>
待几个人都来到了她的病房，她开始说：“我的腿在被子里面吗？”</p>
“医生，你不要骗我，我只是一个可怜的病人，我有权利知道真相。”</p>
李肖肖用手拍打自己被子里空荡荡的双腿的位置，终于，她猛地用力，被子掉在了地上。</p>
她看清了自己的身体，她那纤细优美的双腿高度截肢，空荡荡的下半身，无比的诡异。</p>
“啊！！”李肖肖尖叫。</p>
终于，她自手术以来第一次崩溃大哭：“我的腿，我的腿！我为什么没有了腿？”</p>
“你们这些谋杀犯！”因为情绪激动，表情幅度大，她只觉得脸上一抽一抽的疼。</p>
李肖肖赤红着双眼，瞪视着李达通：“爸，我的腿呢？我明明感觉到了，我的腿很痛，为什么没有了？”</p>
“给我镜子，我要镜子！”李肖肖崩溃大叫。</p>
李达通眼眶红红的，泪水打转，他试图安慰女儿：“肖肖，你这次非常凶险，不得已才进行了高位截肢。”</p>
李肖肖哪里肯听？疯了般的嚎叫，身上所有的输液管子全部拔了下来。</p>
医生进来了，按住了她，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p>
她又睡了过去。</p>
医生看着这个可怜的，无奈抱着头坐着的父亲，劝慰道：“李先生，李肖肖目前的情况，可以告诉她一切了，你瞒不过她，不如让她及时接受现实，总好过自欺欺人好。”</p>
“好。”李达通敷衍道。</p>
李肖肖再醒来，已经是半夜，看见李达通还抱着头坐在自己的病床前，仿佛一个认罪俯首忏悔的人。</p>
她一时间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嘶哑开口：“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