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后，喊叫的话却哽在了喉咙里，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p>
门口的人乌泱泱一大片，还有不少已经成了尸体横陈在地，血流成河，鲜血染红了积雪，仿佛散落了一地红梅。</p>
为首之人，提着滴血的长剑，一步步走到田首辅面前，然后伸手揭开了头盔，甩了甩汗湿的长发，冲田首辅咧嘴一笑。</p>
“田相，许久未见，这么客气呢？”</p>
“四，四皇子……不可能，不可能！”</p>
田首辅看见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姜询，震惊到连求生的本能都忘记了，甚至伸手想要亲自捏一捏姜询的脸，以证真假。</p>
站在姜询身旁的白袍小将，伸手拎住田首辅的衣领，轻轻松松将一个成年男子提了起来，拿出早备好的麻绳，将人捆了个扎实。</p>
绑完人后，白袍小将也揭开了头盔，露出了一张俊逸出尘的面孔，冷冷地瞥了一眼田首辅。</p>
田首辅却若看见深渊厉鬼一般，长大了嘴，半晌才发出声音，“晏……晏……”</p>
“燕什么燕，老实呆着。”钟衍舟随手从倒地的御林军身上，撕下一块布来，团了团塞进了田首辅的嘴里。</p>
迟不归和钟衍舟一左一右，将姜询护在中央，等候他发号施令。</p>
比起离京时，姜询如今像一把已经出鞘的锋利宝剑，气势锐不可当，举手示意众人包围养心殿。</p>
“抓活的。”</p>
不过半日功夫，养心殿内的局势已然颠倒。</p>
除了胡统领，殿内的御林军全部被当场诛杀，血腥味几乎要冲破殿宇一般，让从未见过这样场面的娴贵妃吐了个干净。</p>
和她捆在一起的二皇子显然也没好到哪里去，甚至还在努力挣扎，不想沾染到娴贵妃吐出来的污秽之物。</p>
天色渐暗，二皇子也没看清楚援兵是谁，只伸长了脖子大喊道。</p>
“本殿下在这儿！尔等速速放了本殿下，捉拿乱臣贼子，本殿重重有赏！”</p>
他喊了半天，也没人理会他，让他不由得恼羞成怒，眯缝着眼看向领头之人，“你是何人？报上名来！”</p>
那人慢条斯理地走到二皇子面前，却没理会他，而是越过他，冲着皇帝和惠嫔的方向，单膝持剑跪了下去。</p>
“父皇，母妃，儿臣救驾来迟，让你们受惊了……”</p>
一旁的二皇子听见熟悉的声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等回过神来，只觉得比适才面对田首辅还要心灰意冷，甚至有些无地自容。</p>
惠嫔松开握着皇帝的手，俯身扶住了姜询的肩膀，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心中感慨良多。</p>
皇帝也侧着头看向了姜询，眼里满是欣慰，松懈了一直提着的气后，缓缓闭上了眼睛。</p>
“父皇，父皇！晚玉，快来看看我父皇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