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陈既白缓缓上前,平静地站到了楚澜的面前,再度鞠了一躬,“岳父大人,既白身无长物,但既白可以保证,若有朝一日安宁遇险,既白必然会以命相护。若身死,既白先。”</p>
陈既白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但是周身的气势便是自家祖父都无法比拟的男人,脸上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坚定。</p>
陈冬青在一旁听着,只觉得自家侄子一开口就不对劲,等说道最后就更不对劲了。</p>
但是到了最最后,她又觉得自己才是不对劲的那个。</p>
因为好像这才是标准答案……</p>
换而言之,如果自己是安宁的父母,真要说一堆家世什么的子丑寅卯,只怕下一刻就要让他们滚出去。</p>
想到这儿,陈冬青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没有莽撞行事,否则就要给自家侄儿丢脸了。</p>
不对……不仅是给他丢脸,也是给自己丢脸。</p>
陈冬青暗暗朝某个人看了一眼,立马又垂下了眸子,发现对方没看自己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p>
可当她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又觉得说不出的失落。</p>
楚澜默默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男人,从那毫不退缩的目光里,他可以感受方才那番话里面的真诚。</p>
这般年纪却能够与他对视这么久,还能够这般从容不迫的,倒是少之又少。</p>
再回想陈既白方才那段话,楚澜的表情不知不觉间就缓和了几分,“如果你方才如她心中所想所说,这扇门你便不必再进。”</p>
最后几个字,楚澜说得隐晦,但其实意思已经十分明白。</p>
陈既白眼睛一亮,向来冷静自持的脸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朝楚澜重重点头,“小婿谢过岳父大人。”</p>
而另一群的陈冬青则是愣愣的看着楚澜,嘴角抽了抽,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p>
什么叫做……如果按照她心里那般想的开口?</p>
她心里在琢磨什么了?能不能别侮辱人?</p>
楚澜眯了眯眸子,别过眸子,陈冬青立马缩回了脖子。</p>
灵机一动,她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另一个人的身边,“哎……安宁的爸爸平日也这么冷冰冰的?”</p>
慕容春来扫了眼凑上来的人,不准痕迹地往旁边挪了几步。</p>
陈冬青像是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抗拒似的,兀自上前,“哎……”</p>
二人这边的动静不大,故而并没有影响到另一侧的谈话。</p>
“过我没用,此事要看阿酒的意思。”楚澜眯了眯眸子,转头看向不知不觉离自己越来越的人儿。</p>
青酒猛地怔住,她不是已经离开战场了吗?怎么还是被殃及池鱼了?</p>
“岳母大人……”陈既白适时地又开了口。</p>
青酒嘴角一抽,连忙打住,“你等等,先别喊,你让我缓缓。”</p>
深吸一口气,青酒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目光里闪过一抹复杂,最后还是叹道,“那个……此事还是等我们家安乐回来再谈吧。”</p>
便是再怎么样,她们都不可能帮女儿做决定。</p>
纵使眼前这个陈既白是天纵之才,安宁不喜欢那也是白搭。</p>
只是不知道楚澜怎么就这么简单轻易的让他过了关呢?</p>
不是都说女儿是父亲的眼珠子,女婿就是挖眼珠子的仇人?</p>
楚澜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大度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