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韵低头，拿不准回答。</p>
余光见长发女身边的格子衫男人手往腰上摸，缓缓道：“不用了，谢谢。”</p>
听到这话，长发女突然笑出声，手往身边男人肩上轻拍，“我都说了，都到这里了，怎么可能是那群捡破烂的！”</p>
格子衫男人手从腰后收回。</p>
果然，是在试探她。</p>
心放下大半，郝韵还是没出声，跟他们保持距离，毫不掩饰地极其防备地看了一眼男人。</p>
女人手一抬，郝韵受惊般往后退了一步，“啪”一声，细嫩的掌拍到男人肩上，“都说要笑！你看每次都把人吓成什么样！”</p>
郝韵瞪眼，眸里的讶然清晰可见，长发女人的声音跟刚刚大不相同，带着低哑。</p>
女人见状笑开，丝毫不在意，“我，别嘉月，他叫范岩。他们说的新人就是你吧？”</p>
郝韵没回应。</p>
“欸你说，现在的新人是一个比一个疑心重哈？”郝韵谨慎没回答。</p>
“啧，哪里像我们那时候噢～”</p>
范岩没应声，垂眸看了眼时间，催促意味十足。</p>
“算了，我们先走，等会见哟，小姑娘～”别嘉月手挥了挥。两人转身继续往里走。</p>
郝韵抬脚，缓缓跟上，光脑信号失效，【蛇皮袋】的指示断开。</p>
直觉告诉她，她的目的地跟他们一样。</p>
主要，那句捡破烂的怎么听怎么刺耳。</p>
“她跟上了。”范岩面无表情。</p>
别嘉月满脸笑容，“怕什么？是新人最好，带回去练练，下次就不用我们亲自过来。”说着揉了揉手腕，“每次搞这些，烦得要死。就算不是，你怕什么？掌教今天可会来～”</p>
范岩抿唇，见她说到那人一副开心模样，压下心中不快。</p>
“怎么？不开心了？”</p>
“没有。”</p>
“啧，”别嘉月懒得戳破，脚步轻快，算算，真是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了。</p>
说着速度加快。</p>
越走越往里，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出现，郝韵加入其中，顺着人流方向走。</p>
郝韵没想到，这地下居然还有这么大空间，圆形庭院挤满了人，中间用货箱简易搭建了个高台，从外赶来的人围拢在高台下，三三两两地站着。</p>
形形色色人群汇聚，西装革履的上班族，身穿购物中心服装的员工，穿戴围裙的主妇......</p>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脸上被磋磨后的压抑痕迹。</p>
郝韵四下转了一圈，抬脚往主妇堆里凑。“来啦？”红发妇人笑着朝她点头招呼。</p>
郝韵刚想好怎么回应，就见妇人拉着一棕衣盘发妇人小话，声音丝毫不掩饰，满满抱怨：“最近营养剂的税又贵了！这帝星管控所还让不让人活了！”</p>
盘发妇人的声音压低，没接话，双手交叠揉搓，皱眉：“这这么还不来？我还赶着回去接我家妞妞。”</p>
“让管家机器人去接不就好了！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要总想着那两管营养剂啊。”红发妇人理所当然，边说边摆弄手指上碧石戒指。</p>
“秀芬，我没你那个好命，机器人那么贵，还不如自己来。”</p>
红发妇人听着神色一松，肉眼可见舒心，"哪里贵了？我给你介绍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