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突然笑了：“顾之砚，以前觉得你只是不喜欢我，现在我才明白，你根本就是没有心。”</p>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p>
顾之砚垂眸看着她，眼底漆黑一片。</p>
“只可惜我悔悟得太晚。”季暖深吸一口气，从容的下了床。</p>
她站在高大的男人面前，即使是纤瘦羸弱，却也挺直了腰板仰头看着他：“只要这个孩子生下来，你就同意离婚，对吗？”</p>
顾之砚薄唇抿着，继续沉默。</p>
他透过季暖这双清亮的眼睛，看到了她眼底的冰冷。</p>
似乎有一种他一直以来习以为常的东西，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着改变。</p>
“顾总怎么也有优柔寡断的时候？”季暖强忍着心口刺痛，轻笑道：“还是说，顾总真的喜欢上我了。”</p>
顾之砚脸色阴沉，听她这么说，冷嗤道：“你还真是说的出口。”</p>
他顿了顿：“对。”</p>
回答的，自然是季暖刚才的问题。</p>
季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没有犹豫，甚至没有一丝不舍的走了。</p>
她的硬气在看到门口等着的蒋文竹后，差点崩塌。</p>
蒋文竹没想到她会直接出来，偷听的动作都没来得及收回。</p>
两个人面面相觑，片刻后，她莞尔一笑，眼神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里面的顾之砚。</p>
“又见面了，季小姐。”</p>
季暖的手紧紧攥着扶手，看着这张和秦佳极像的脸，愈发的坚定了心中所想。</p>
蒋文竹的脸上写满了得意：“那还要麻烦季小姐，好好照顾这个孩子。”</p>
“不是叫你在外面等着？”顾之砚低磁的嗓音由远及近，季暖下意识的松开了扶手，与他拉开了些距离。</p>
蒋文竹顺势攀住了顾之砚的胳膊，笑的沁甜：“这两天总是胃疼，所以顺便进来开点药。”</p>
“没看医生？”顾之砚沉着嗓子问。</p>
季暖轻咬着唇，听着他言语间的关怀，胸口堵塞憋闷。</p>
她想走，可门口就这么大，还被两个人堵着。</p>
“老毛病了，吃点药就好。”蒋文竹语气轻柔，目光轻佻的落在季暖身上：“季小姐现在行动不便，要不我和之砚送你回去？”</p>
“不用了。”季暖想都不想的说：“我自己能回。”</p>
蒋文竹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还是我们送你吧，之砚你说呢？”</p>
顾之砚的目光一直落在季暖的身上，狭长的眼底幽暗深邃，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p>
“真的不用……”</p>
“好。”</p>
季暖的话没说完，就被男人淡漠的嗓音打断了。</p>
她再没有拒绝的余地。</p>
季暖一瘸一拐的跟在两个人身后，听着蒋文竹阵阵欢愉的笑，默默捏紧了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