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贞参见公主。”</p>
刚走过去，王茂贞跪了下来。</p>
脸上很激动，似乎有千言万语，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p>
萧薇赶紧道：“王副将请起，皇上可安好？”</p>
“额……”</p>
王茂贞犹豫，不知该怎么说。</p>
萧薇立时也明白了，可能不太好，但是暂时无生命之忧。</p>
“张五哥呢？他在哪？”</p>
古来和萧薇同时问道。</p>
萧离的事，可以暂时搁置，他们想知道张五的情况。</p>
王茂贞脸上悲戚，往前面一指。</p>
预感到，不是很好。</p>
二人慌忙走过去，张五躺在地上，身体已经凉了。</p>
致命伤，是胸口中了一剑。</p>
古来叹气。</p>
张五死了，他没有悲伤。</p>
只是觉得，俗世的人，有时候很有信仰，很执着。</p>
也太傻。</p>
为何要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他人身上，尤其是个书生身上。</p>
他就是个过路的，除了帅点，一无长处，何必搭上自己性命。</p>
这人情债欠的</p>
猝不及防，也无可奈何。</p>
他连解释，都无法去解释。</p>
人敬你，拜你，把你当神，还错了？</p>
古来觉得，在人间，人情绑架，随处可见。</p>
关键是，还很虔诚，这就很难搞。</p>
萧薇则满脸伤感：“张五哥的死，毕竟是与我有关系。”</p>
古来闻出空气中，有点别的味道。</p>
“张五哥死了多久？”</p>
姬墨池道：“死了有一日了。”</p>
古来的手指，摸过眼睛，瞳孔泛出淡金色气蕴。</p>
张五的魂魄，就在肉体前面。</p>
脸上很落寞，坐在地上，低着头。</p>
好像在懊悔，没有等到古来。</p>
古来道：“张五哥死而不入地泉，是有未了之事么？”</p>
张五诧异的抬头，看着古来。</p>
“先生能看见我？”</p>
古来道：“能跟你说话，自然是能看到你。”</p>
萧薇探过头来，没有诧异，也想通过古来，跟张五说几句。</p>
唐镜和姬墨池一脸震惊。</p>
古来对着空气说话，好像说的有来有往，真事一样。</p>
“先生跟谁说话？”唐镜问。</p>
古来道：“张五哥。”</p>
唐镜看一眼地上尸体，惊悚起来。</p>
“先生在跟张五哥说话，这个，是跟鬼魂么？”</p>
古来点头。</p>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p>
还真的是真事！</p>
能看见鬼魂，还能跟他说话，古来是什么人？</p>
这种场合，应该悲伤点才好。</p>
唐镜心中，还是忍不住，实在太让人兴奋了。</p>
他的亲哥哥，眼光怎么那么毒，一眼就看穿了，古来不是凡人。</p>
竟然把暗楼托付给他，原本还觉得草率，现在看来，实在是英明。</p>
张五更是激动的想流泪。</p>
“先生果然是神人，张五没敬错。”</p>
古来叹了口气：“张五哥，有什么话，尽管说吧，耽误久了，魂魄沉重，恐怕不好进地泉。”</p>
张五挠头：“也没有太大的事，我尚有妻子，一儿一女，在瀚海的安北镇。”</p>
“先生若是方便，照拂一二。”</p>
“若不方便，赐些福泽，也可。”</p>
说完，殷切的看着古来，眼睛热烈的，快要喷火。</p>
他脑袋挂腰上奔波，不就是为了千里之外的妻小么。</p>
“瀚海，安北镇？”</p>
古来问了一句，这个地名，听说过，那里还有个话痨小姑娘。</p>
张五见古来没有拒绝，喜出望外。</p>
“拙荆叫刘翠玉，犬子张长弓，小女张玲儿。”</p>
古来道：“我记下了。”</p>
张五倒地磕头，古来这么说，那肯定是答应了。</p>
能怎么办，照拂一二，和赐福泽，只能选前者。</p>
他不是仙，赐不了福泽。</p>
起码，现在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