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推门进去，萧薇正抬头。</p>
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水，把胸前的衣服也湿了。</p>
还是穿着古来的衣服。</p>
上面的扣子也没扣上，她没想到古来这么早回来。</p>
古来扭过头。</p>
之所以扭头，不是害怕看见什么。</p>
是已经看见什么了。</p>
萧薇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古来调制的药方。</p>
没有留下疤。</p>
古来看的是这些，你以为呢？</p>
当然，伤口的位置，有些比较特殊，可古来关心的，只是伤口。</p>
萧薇把扣子扣上，脸上微红。</p>
却没有尴尬。</p>
她的笑容真美，比楚州的四月都美。</p>
古来走了过去。</p>
萧薇道：“帮我往头发上倒水。”</p>
凳子上访一个盆，凳子</p>
里面是温水，萧薇就是用瓢舀水，往头上倒，很不方便。</p>
古来不做声，舀水慢慢给她往头上倒，萧薇不停用手揉搓。</p>
“今天回来这么早？”</p>
古来道：“嗯，去见一个人，见完就回来了。”</p>
萧薇问道：“来楚州，找的就是他，对么？”</p>
古来道：“嗯！”</p>
水汩汩的往下流，冒出轻微的热气。</p>
萧薇的声音，从水声，和揉搓头发的声音中飘出来。</p>
“事情办完了么？”</p>
古来道：“办完了一半。”</p>
萧薇哦了一声，又问道：“都办完了，会离开楚州，对么？”</p>
古来道：“对！”</p>
萧薇揉搓头发，她的头发很长，很黑，也很浓密。</p>
她的手很白很细，剥皮的葱白一样。</p>
半晌不说话。</p>
“会去哪呢？”她开口。</p>
古来道：“先去奇花谷，然后就不知道了，去哪都行。你呢？”</p>
萧薇搓头发的手停下了。</p>
对啊，她呢？</p>
她的伤全好了，还有理由呆在古来身边么？</p>
古来问，你呢？是不打算让她跟着？</p>
不跟着古来，她应该去哪呢？</p>
“再来点水！”萧薇道。</p>
古来继续给他舔水。</p>
洗完头发，古来进了屋子里，又坐在桌子前练字。</p>
萧薇坐在旁边擦头发。</p>
古来能闻到发香，还有体香。</p>
把头发上的水都擦了，萧薇道：“帮我吹吹头发吧。”</p>
她想让古来，多为她做点事。</p>
古来把笔搁在砚上。</p>
把嘴张开了，觉得这很暧昧，又闭上了，问道：“能吹干么？”</p>
萧薇扑哧一声笑出来：“拿你的真气吹，你是想用嘴吹么？”</p>
古来尴了大尬。</p>
运气细柳罡气，一股热风，从手掌喷出，萧薇的头发飞扬起来。</p>
“这块！”</p>
萧薇抓起一缕头发，古来把手掌转了个角度。</p>
不多会，萧薇又道：“还有这块，往下一点，对！”</p>
古来的掌风很稳，也很绵。</p>
细柳罡气，在身体游走极为顺畅。</p>
“你的真气，吹着真舒服！”</p>
“把我的脸也吹吹。”</p>
萧薇直接把脸伸了过来，闭着眼睛。</p>
离古来的脸，不足一尺。</p>
古来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到萧薇的脸，洁白的一点杂质都没有。</p>
眉毛，睫毛，鼻子，嘴巴，下巴，很难想象。</p>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五官。</p>
古来把手移到她的面孔前面。</p>
像湖面起了涟漪。</p>
“古来，你想过自己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