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也救不了他。</p>
般姝无奈叹息，冰凉的指尖缱绻又温吞地描绘着男人浓墨远山薄雾般的精致眉眼，“哥哥不会知道，从高楼一跃而下的滋味有多痛苦，也不会知道死后还要被人奚落下贱时有多绝望，哥哥眼里只有那点钱，姝姝的死，对哥哥来说一点都不重要。”</p>
“够了……”</p>
戚让浑身颤抖，脸上血色尽失，“够了，不要再说了。”</p>
般姝静静地看他。茶棕色眸子里透着令戚让难以忍受的冷淡，他哀求。</p>
“不要这样看我好不好……”</p>
“姝姝。”</p>
般姝靠在方向盘上，看着男人失控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上，车里瞬间烟雾缭绕，般姝将车窗打开，没阻止他抽烟的动作。</p>
精致至极的五官在烟雾缭绕中，依稀还能辨出他乌发黑瞳，白肤红唇，俊美得妖异。</p>
“哥哥去死好不好？”他说。</p>
“那样真是……太便宜哥哥了。”般姝笑得无害又甜蜜，茶棕色的眸仿佛天生浸了令人沉醉的情意，“哥哥要活着，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痛苦地活着才行呢。”</p>
这才是她的报复呀。哥哥。</p>
痛苦地，活一辈子吧。</p>
“好。”</p>
戚让掐灭了烟，他温柔地摸摸般姝的头，嗓子嘶哑，“如姝姝所愿。”</p>
感受到原身的最后一丝怨气彻底从这具身体消散，般姝歪了歪头，嘴角笑意更深。</p>
系统问，“宿主要脱离这个世界么？”</p>
“嗯。”</p>
般姝忽然问，“除了死遁和凭空消失，还有什么离开任务世界的方式？”</p>
“还有复制体。”系统淡淡道，“系统会投放一个完全与宿主相同的复制体留在任务世界中，无论是思维方式，还是容貌身材都与宿主一模一样。”</p>
般姝无趣地挑了下眉，“复制体？劣质的替身罢了。”</p>
般姝从不相信这世上有完全一样的人。</p>
爱她的人会分辨出来的。即便她和复制体再像。</p>
就像戚让——</p>
他应该早就猜出她和原身不是同一个人了。</p>
般姝把车钥匙给戚让，“你先开车回去吧，我去附近的商超买点东西。”</p>
戚让深深看了她一眼，隐约意识到什么。</p>
眼眶氤氲着绯红的桃花色。</p>
他喉咙艰难地“嗯”了声，眼前雾气一片，他缓缓眨眼，看着般姝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戚让觉得他的世界彻底昏淡下去。</p>
他的小姑娘，这次真的不要他了。</p>
……</p>
“哥哥在撒娇么，要不要抱抱？”</p>
“哥哥，你怎么就确定，遇到我不是哥哥的报应呢？”</p>
“也没有吧，除了穷，除了游戏打得烂，还爱装逼，其他都挺好的。”</p>
“……”</p>
戚让耳边不断响起少女娇俏甜软的声音。</p>
皮质的方向盘上啪嗒啪嗒尽是深色的水痕。</p>
哥哥现在不穷了，游戏打得也不烂，哥哥其实也不爱装逼，但是——</p>
哥哥真的是很差劲的哥哥啊。</p>
姝姝。</p>
对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