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寒忍不住胆寒，眼睁睁看着那个阎王靠近皇帝。</p>
那是他都没下死手的人。</p>
“寒儿。”</p>
裴熙宸把一颗药丸塞进皇帝肚子里，看向来人。</p>
“叛贼，你想把皇帝怎么样。”太后坐在椅子上，狰狞着叫嚣。</p>
“皇祖母，他要杀了父皇。”</p>
太后拧眉，她只看见裴熙宸喂皇帝吃了什么东西。</p>
不一会儿，床上的人有了动静。</p>
裴清寒和太后大惊，看着皇帝睁开眼睛。</p>
裴熙宸立在床边，剑上的血滴落在地上。</p>
裴清寒不可置信道：“你救了他？”</p>
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你和父皇设局？”</p>
裴熙宸默不作声，皇帝坐起身来。</p>
他满眼失望地看向裴清寒。</p>
“是局也是机会。看你的选择了。”</p>
裴清寒崩溃大叫，“是你。无论我多么努力，你都看不见。”</p>
“先是裴凤梧，后来是林非夜，你从来不肯考虑我。”</p>
“我难道不是你的儿子吗？”</p>
皇帝刚醒来，身体还有些虚弱。</p>
“这次，若是你做别的选择，我会立你为储君。”</p>
非夜太小了，他不能不考虑大辰。最后想试一次两位皇子的心性。</p>
裴清寒大笑，“不可能，你骗我。”</p>
“你带林非夜议政，亲自教他为君之道。你早就决定好了。”</p>
皇帝眉眼压低，看着满身是伤的裴清寒。</p>
对这个儿子，他曾也赋予厚望。</p>
“你和裴凤梧小时候，朕也曾握着你们的手，一笔一划教你们写字。”</p>
裴清寒僵住，又哭又笑地被玄甲军拖走。</p>
太后被压在殿中，满目卒毒地看向两人。</p>
“皇帝，你对裴熙宸竟信任到如此地步，敢以性命相交。”</p>
裴熙宸不看她一眼，怕自己当场杀掉她。</p>
太后怒吼道：“你到底是谁的儿子？”</p>
皇帝静静地看着她，不做回答。</p>
裴熙宸突然笑一声，“你不是猜到了吗？”</p>
“皇兄当然是母妃的儿子。”</p>
“父皇借你之手，既护住了皇兄，又送他登上皇位。”</p>
太后目眦尽裂，“你是那个贱人的种。”</p>
“哈哈哈。”</p>
“先帝好毒的心。”</p>
太后仰头大笑，不停地骂着宸妃和先帝。</p>
皇帝看着裴熙宸将人刺激至疯狂。</p>
本想说什么，裴熙宸突然道：“她将皇后毁容了。”</p>
皇帝猛地站起身，身体摇晃一下，又被裴熙宸扶住。</p>
太后听见皇后两字，大叫道：“哀家把她杀了。先用簪子划花了她的脸，又挖掉她的眼睛。”</p>
“她哭的好惨，一直在叫你。”</p>
“哈哈哈，哀家还找了好多男人...”</p>
“嘭”地一声，太后栽倒在地，头上缓缓渗出鲜血。</p>
皇帝收回颤抖的手，转头看向裴熙宸。</p>
那目光甚至带着隐隐的哀求。</p>
裴熙宸扶着人，平静开口，“她骗你的，皇后没事，人在朱桦宫。”</p>
皇帝摇晃地跌坐床上，双手覆面。</p>
“是朕，朕明知道有风险。”</p>
“我以为短短时间，他们忙着稳住局面，不会对漾漾下手。”</p>
裴熙宸立在他身旁，听着他悔恨的声音。</p>
“以后好好补偿她。”</p>
皇帝：“她再也不会原谅朕了。”</p>
裴熙宸觉得他说得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