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难怪不招人待见。”</p>
赵芊柔刮了一下她的鼻头。</p>
兰英撅起嘴巴:</p>
“哼,我只要小姐觉得我好,就够了。”</p>
听此,赵芊柔不觉笑着摇摇头...</p>
......</p>
一切准备妥当,陆府老爷陆贞基害怕儿子在官老爷面前说话不得当,也跟着押送贼子的队伍,向顺天府衙门出发。</p>
顺天府坐落在鼓楼附近,距离陆府不太远,这个时间天又没完全亮,一路上倒是没见着多少过往的路人。</p>
不过,每个见到陆家这阵仗的京师百姓都好奇地驻足看上一会儿,看来人们那爱凑热闹的天性无论什么时候都一样。</p>
而当他们认出被捆得结结实实,面露悲色的马三几人时,却难掩惊讶之色。</p>
“喂喂,那个人是马三吧?他怎么被陆家人给绑了?”</p>
“你还不知道哪?昨儿晚上,马三带着一帮人打算火烧陆家的钱庄,却被陆家少爷逮个正着,这会儿恐怕要押送到官府呢!”</p>
“啧啧...陆家少爷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倒真有本事啊!”</p>
“那可不,马三仗着焦府撑腰,在京师都横行惯了,没想到这回栽了这么大个跟头。”</p>
“提到焦府,该不会指使放火的人,就是那个...”</p>
“嘘,小心点儿说话,万一被人盯上。”</p>
陆文景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反而了得见京师的百姓热议这件事。</p>
马三的后台是谁,简直路人皆知,他倒了,连带着焦家的声誉也会直接受到影响。</p>
可别小看这种民意,在明代这种弹劾之风愈演愈烈,民意被那些个所谓的直臣和言官们利用得淋漓尽致,以至于可以随意拿来说事,从而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即使是皇帝也不例外。</p>
“老刘,我记得叫你带了件皮袄,这会儿天冷寒气重,快给少爷披上。”</p>
陆贞基吩咐道,管家刘嗣应了一声后,不知从哪变出件皮袄来,给陆文景披上了。</p>
“爹,没想到你还挺关心儿子的嘛。”陆文景一笑。</p>
“我可是你爹,爹不疼儿子,谁疼?先前打你骂你,都是为了你好,这次陆家遇到这么个大麻烦,全靠你一个人顶着,爹...爹有些过意不去啊。”</p>
“瞧您,平时威风八面的,这会儿却多愁善感了。”</p>
陆文景不想让老爹担心,所以故意道。</p>
“爹是高兴的,陆家要是迈过了这道坎,爹就把晋帮完完整整地交给你打理。”</p>
“您可别打我的主意,我和芊柔的蜜月还没过完呢。”</p>
“蜜...蜜什么?”</p>
陆文景正要解释,眼角余光却瞟见一顶轿子从顺天府衙偏院的方向闪了出来。</p>
那轿子是两人合抬的,制式普通,不像是官轿。</p>
刘嗣眼尖,却从轿夫的衣着找出来些蛛丝马迹,立刻小声道:</p>
“老爷,少爷,那轿子里坐的,一定是焦府的人。”</p>
“焦府?你没看错?”陆贞基惊讶道。</p>
“千真万确。”</p>
“遭了,焦府先一步去找胡大人,肯定是有了对策。”</p>
陆文景却道:</p>
“焦阁老是条老狐狸,我就猜到他会这么做。无论如何,咱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跟他纠缠,只要再熬个半年,他焦家定会笑不出来。”</p>
“景儿你哪来的信心?难道说你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陆贞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p>
“啊?只是个直觉、直觉罢了。”</p>
陆文景还真不是直觉,作为一个后来人,他当然很清楚历史的走向。</p>
正德五年四月,刘瑾被正德下了大牢,八月,被凌迟处死,所依附之阉党皆数遭到惩戒,无一遗漏。</p>
而内阁之中,和刘瑾交往最密切的焦芳,也免不了被革职查办,焦家从此再无出头之日。</p>
这个时候,焦府的轿子经过陆家的一众人等,脚步没有丝毫停歇。</p>
陆文景眼睛眯起,忽而驻足拱手大声道:</p>
“难得碰到焦阁老,陆文景有礼了。”</p>
陆贞基一怔,险些吓出了心脏病,儿子怎么莽的,悄悄过去得了,怎么还喊住人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