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查了查，宛然盛辉在全国有4190家电影院，三万多块银幕。</p>
乔长桥控股87%。</p>
他送给墨泱72%。</p>
剩下15%，不知道是给了旁人，还是卖掉了。</p>
随着另外两家电影院的收缩，宛然盛辉不知不觉已经从全国院线第三，上升到了第一。</p>
拿住它，的确就是拿住了整个电影圈的半条命脉。</p>
电影又关乎墨泱的生命、她的事业。</p>
她真是恨死。</p>
若不是乔长桥的产业，墨泱一定会买。</p>
后半夜，墨泱睡着了，她迷迷糊糊中，做了个梦。</p>
说是梦，其实是记忆的回放。</p>
乔长桥猥亵她，墨泱很生气诅咒他去死。</p>
他说：“如果我死了，我的院线留给你。”</p>
墨泱猛然惊醒。</p>
对啊，他为什么送院线给她？</p>
他的赠与合同，在一年前就交给了律师，为什么律师昨天才上门。</p>
墨泱半夜醒来，推了推身边的步景桓。</p>
“怎么了？”</p>
“你打电话给乔长桥的那个律师，问问他，乔长桥到底是怎么说的。”墨泱道。</p>
步景桓：“好。”</p>
他先起身，给墨泱倒了一杯水，才去打电话。</p>
那头很快接通，律师居然在熬夜加班，没睡觉。</p>
“是乔总打电话通知我，我才上门去的。”律师说。</p>
问完了，墨泱坐在那里，沉默良久。</p>
这件事后的第五天，墨泱怀孕满了33周，她很不舒服，她的主治医生建议她提前住院，随时待产。</p>
墨泱听了医生的建议，正在家里收拾住院的东西。</p>
墨钧言打电话给她：“你听说了吗？”</p>
墨泱心中一咯噔，生怕墨钧言故意不说。</p>
她语气迟缓了两秒，问：“乔长桥？”</p>
“你已经听说了？”墨钧言似松了口气，“尸体冲到了附近海岛，被鱼吃得只剩下一半。他真是活该。”</p>
墨泱耳边嗡了下。</p>
一股子热流，从她身体里淌出来。</p>
墨泱挂了电话，大喊在楼下准备待产包的步景桓：“景桓，景桓！”</p>
步景桓疾步上楼。</p>
“我、我可能羊水破了。”墨泱说。</p>
步景桓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小心翼翼下了楼梯。</p>
司机开车，步景桓在路上就打电话给医生，说了墨泱的情况，让医生在医院门口等他们。</p>
墨泱的确破了羊水。</p>
医生给她做了检查，不是很严重。</p>
“如果一切稳定，等会儿就上手术台。”医生说。</p>
要剖腹产。</p>
墨泱点点头。</p>
她在手术台上，还一直想墨钧言那个电话。</p>
——尸体找到了。</p>
乔长桥死了。</p>
墨泱在麻药的作用下，整个人脑子都钝了。</p>
她毫无情绪，脑海中只反复想着这件事。</p>
他终于死了。</p>
为什么，感觉怪怪的，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感？</p>
当然也不会伤心。</p>
就是觉得哪里感觉不太对，很异样又说不明白的情绪。</p>
“他是怎么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