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心思都从念头之中浮现,随后消失。
可能连这「记忆」和「念头」的主人都不知道,但是陆峰却可在其中,细细的分析出来了这些。连带着一些下意识的「回想」,俱都被陆峰所得,在这「老爷」的念头之中,是以自己的「家族」为傲。
对于他的家族。
陆峰止能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馀」。
上,自是朝堂之中的古老家族,他们有自己的封地,有自己的武士和权力,还有「寺庙」。
他们把持着「吐蕃朝堂」的高位。
最早的时候,这些家族叫「赞普」都感觉到了畏惧和忌惮,故而有了「莲师」和「莲师」之前的高僧入「密法域」。
说是比下有馀。
自然是对于那些小家族来说,他们家族亦是兴旺,并且从年代来看,彼时又回到了「巫教」和「佛门」相互争斗的时节,但是亦是「巫教」融入了「佛门」的时候。
故而究根到底。
他们是「由巫转佛」的家族,是「僧人」,但是供奉的「寺庙本尊」,却是以前「巫教神」。
是「巫教本尊」。
这一张地图亦属于「伏藏」。
却并非是「莲师」在离开了「密法域」之后,留在了「密法域」的「伏藏」。
「伏藏」这个概念,被广泛的用在了「密法域」之中,故而其无止是「佛门」的专属。
也被「巫教」用了。
但是这「伏藏」如何得来,却被牢牢地锁死在了「巫教师」的记忆之中。
哪怕是陆峰,亦都无有办法从这些心湖的念头之中,撬到这「伏藏」的密。
就是他们的目的,却已经清楚了。
他们要从「中部州府」的某一座雪山上,取回来当年「巫教」曾经留下来的一件圣物。
在地图上,画着的是一只「大鸟」。
这一只巨大的鸟,将一颗种子落在了山上。
他们要去找的,就是这一颗种子。
按照神话传说,这一只鸟,应是「大鹏鸟」。
——是无有被「佛教化」的「大鹏鸟」。
它将自己从天上带来的种子落在了地上,落在了山中。
应这件事情实在是事关重大,便是此番出行,都是由「巫教师」和「阿舅」亲自过去。
其馀人均不得染指。
听到自己外甥说东西都准备好了,「阿舅」亦是满意。
见到「阿舅」无有离开的打算,「老爷」立刻乖巧无比的让出了自己的座位,请阿舅坐下。
「阿舅」亦无有推辞,大喇喇的坐在了那个位置之上。
「老爷」便像是受了委屈的獒犬,蜷在了一边,说道:「阿舅,便是按照了天时,我们就要到了。
可是从那些该死的差巴嘴里,那处根本就无有圣山。便是住在那里的牲口,亦不知道这山的存在。
我们此番前去,怕是要扑了一个空。」
「阿舅」闻言,一只眼睛似开未开,似闭未闭。
他双手握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大刀金马的坐着。
身体随着马车的而摇晃,他嗤笑着说道:「他们那里懂得这事情的殊胜?
『卓康诺定』哪里是一群贱皮子可以见到的。
他们无有看见,却更说明了东西就在此地,无有被人拿走!」
「银甲茹」徐徐吐露出来了消息,便是由此可以看出,「银甲茹」所知,比「老爷」要多太多。
「老爷」不过是来做事的牛马罢了。
「银甲茹」方才是此番事情的真正「牛头」。
听到自家「阿舅」愿意和他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老爷」立刻乖巧追问:「阿舅啊,都已经到了这地方了,我却还甚麽都不知得。
此番到底是甚麽事情,要叫我们一起过去哩?
你便是看在了我们的血脉的面子上,稍微透露给了我一些罢。
都快到了地方,我却不得甚麽都不知。
若是后头做出来了甚麽犯忌的事情,亦是天大的事情。
阿舅便从指头缝隙里头给我漏一点点,也叫我欢欣些。」
「老爷」逢迎的说道。
「阿舅」见到自家「外甥」这样言说,却不为所动。
他甚至身体前倾,脸上挂笑的看着「老爷」。
看着自己的「外甥」。
「老爷」脸上先是挂着笑容,可是随着「阿舅」的目视,「老爷」脸上的笑容逐渐不自然了起来,随后无了,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可是「阿舅」还是不肯挪开目光。
还是如此的看着他。
故而到了这个时候。
他无力的跪在了地上,开始颤抖了起来。
他知道,有些说法,若是在「外甥」和「阿舅」之间,就算是说破了天,亦无是一件甚大事。
但是要是大家身份以「巫教地位」来论处的话。
那便是他不知死活的探查了「密」。
那后果是——
就是想到了后果,所以「老爷」才感觉到了恐惧和害怕。
就如此,「老爷」背后的汗水都透出了袍子,出现了一个狼狈的形状。
见状,「银甲茹巫教师」忽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破此刻气氛之凝固。
他给自己来了一杯「热酥油青稞酒」,方才缓慢的说道:「看看你的这个样子!
你是一个男子汉,你以后就会是家里的老爷,是雄鹰,可是现在看看你,怎麽如此胆小?
简直丢了家里的脸面。」
说着话,他跨过了「案几」,来到了「老爷」的身边,双臂用力的将其扶了起来,说道:「你便是想要知道这件事情,你就问阿舅,我如何不肯告诉你哩?
其实一切的事情,都在这『卓康诺定』上。
你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甚麽麽?」
「老爷」说道:「我不知,阿舅。」
「阿舅」徐徐点头,将其拉在了自己身边,说道:「卓康诺定,是一处巫教的圣地,在那山上,有六条龙拱卫着的明柱。
通往了唯一之圣山所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