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学过古文，自然看得懂书。男人给她的书是启蒙用的《千字文》，和她在21世纪看过的差不多。</p>
很显然，鉴于祝灵昭不会穿衣服，以及这几天来格外清奇的操作。</p>
魔尊大人更加坚信祝灵昭是一只刚刚化形的初生小妖怪。</p>
祝灵昭：……</p>
虽然猫妖马甲又被套上了一层结识的防护罩，但被阴差阳错当成小婴儿，总觉得她的智商受到了无形的侮辱。</p>
一旁的司烛黎将她贼眉鼠眼的小动作尽收眼底。</p>
他当然知道少女埋在书后面是在想什么。</p>
他只是觉得不知从何说起，也没有必要去说什么。</p>
其实他的活动范围是整个大殿。</p>
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p>
空旷、死寂、荒芜、陈旧……这便是这座宫殿里蕴含的全部内容。</p>
王座之上，王座之外。主殿之内，主殿之外。</p>
又有什么不同？</p>
万年以来，日复一日。</p>
他在枯枝覆盖的昏暗巢穴里沉寂，昔日的一切都一点点离他远去。</p>
他逐渐化作冰冷空洞的石像，就连自己的存在都变得模糊。</p>
直到这只鲜活灵动的小小黑猫意外闯了进来。</p>
这座偌大的宫殿里才终于出现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p>
他允许小黑猫在他身上攀爬，允许她在大殿里跑跳嬉闹，甚至允许她可以短暂地离开他身边。</p>
就这么一点一点，一步一步。</p>
这座死死封闭的枯枝巢穴打开一个小洞，又打开一扇窗。M..</p>
任由万年不见的阳光照射进来。</p>
任由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摆放进来。</p>
最终怪物的巢穴变成了眼前这样连男人自己都不曾想到的鲜活模样。</p>
他终于有一天感觉到，自己可以不坐在王座上百无聊赖地枯等。</p>
他好像有了可以做的事。</p>
在小猫妖叽叽喳喳的描述里，他甚至第一次开始想象枯枝巢穴之外的样子。</p>
这个世界，对他敞开了。</p>
或者说，被封印在这里的魔尊大人，终于因为望向小黑猫，连带着望向了这个有着小黑猫存在的世界。</p>
但这些，司烛黎当然不会让小黑猫知道。</p>
这只娇小漂亮的猫妖已经足够狡猾，再让她知道她对于他的意义，怕不是要用毛茸茸的小猫爪子踩到他头上螺旋升天。</p>
眼见着少女已经开始神游天外，司烛黎曲起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她光洁的额头。</p>
“不要走神。”他淡淡道。</p>
祝灵昭鼓起腮帮子，她左思右想，决定还是不能忍受这种从识字开始教起的折磨，更何况看魔尊大人这个架势，根本不会教人。</p>
扔本启蒙书，逼着别人看，就叫教人了吗？</p>
是以，小魅魔鼓起勇气，大胆道：“我会识字！”</p>
不管了，妖怪本来就是稀奇古怪，不能以常识论之的。</p>
她作为一个格外聪明的小猫咪，天生就会认字，也很正常对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