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看向酒馆对面的钱庄，道：“下边就是。”</p>
老头子不说话了，少年老实道：“别听我爷爷胡说，我们是从北边过来的难民。”</p>
黎阳信了，他来这打探过，北方在打仗，黎朝想吞并北边的小国扩大地盘，实则是为了对天下统一做准备。</p>
朝廷有朝廷的事，江湖也有江湖的事。</p>
老头子端着黎阳的酒灌了口，毕竟不要钱，喝得有点多，黎阳虽然不舍，但掌柜叫他要大方慷慨，只能忍着，见状，老头子便大了胆子，大碗大碗的倒着，一坛酒不到一碟菜的功夫，便被他硬生生喝了一半。</p>
黎阳忍不住了，制止道：“老爷子，这酒要钱的，我还没喝呢。”</p>
老头子豪情万丈，立即给黎阳倒了一碗：“来，干。”</p>
黎阳无奈，只得与之碰了一碗。</p>
老头子凑过脸来，神秘兮兮的道：“我知道小哥来这干嘛的，是为了和这些谪仙人抢夺那个第一吧？”</p>
黎阳的碗差点没端住，酒水撒了一地，他看了看，庆幸没洒在裤裆上，这衣服太白，沾了水就很尴尬。</p>
见他的反应，老头子顿时肯定道：“所以老朽猜测，小哥不是从北方来的，而是从那？”</p>
他藏在大袖里的手，指了指房顶。</p>
房顶，是天！</p>
黎阳迟疑了一下，终究没问。</p>
老头子却喋喋不休道：“十年一次，世人皆知，小哥不用瞒着，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本地人，就你身上这气息，怎么洗都洗不掉的。”</p>
黎阳笑问道：“老爷子能看出我是做什么的？”</p>
“那当然。”老头子无比肯定道：“大世家的贵公子。”</p>
黎阳摇头：“我只是个端盘子的，俗称小二。”</p>
“我不信。”</p>
黎阳也不和他较这个劲儿，只是对他所说的争第一很好奇，问道：“老爷子还晓得什么吗？”</p>
说着，摆出一锭素银。</p>
老头子眼睛都直了，伸手想拿，黎阳眼疾手快，用碗扣住：“老爷子还没说呢，拿钱可以，先告诉我你怎么看出来的。”</p>
“这还用说，南国穷得很，说是国家，其实就是个小邦，加起来也就十来万人口，这种穷地方，哪有这么多人穿好衣服，你看看，这四周出现的人，年龄差不多，衣服也差不多，闭着眼睛一猜，也晓得是天上的谪仙人来了嘛。”</p>
黎阳乐了。</p>
这才发现老头子和他孙子的装扮，的确不怎么样……</p>
寒碜不至于，要说面料，黎阳实在不敢恭维。</p>
此时楼下忽然传来吵闹声，黎阳还没来得及看，轰的一声，一个浑身是血的姑娘从天而降，落在他的桌子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