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自己的脸，是不是有眼屎口水？</p>
她去了卫生间，用清水简单洗了一下，擦干后也没涂什么东西，出汗的天气不需要，只是把头发理了理。</p>
她做这些的时候，发现他就在卫生间门口站着，眼睛全关注在她身上。</p>
她刚才进来想着会很快，就没关门。</p>
现在她以为他也要洗脸，就赶紧准备出来，谁知他还堵在门口不动。</p>
“小宛，你明明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可我又觉得有点不一样。”他没有让开，只说了句话。</p>
“你是想说我变苍老了，是吧？很正常，谁能永葆青春。”她心里莫名有点凄凉，谁能躲开时间这把刀？</p>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觉得你苍老，我只是觉得你有了种更特别的味道，不光你的脸上有，你整个人身上都有，这种味道我可以感觉到，但真的很难表达出来，有点沧桑的味道，但又不是那种让人感觉苍老的感觉，像是经历了风霜之后，更坚强了，整个人身上就有了那种更坚定自信的气场，就像在一个危险的悬崖峭壁上看见一朵美丽的花，给人的感觉，肯定会觉得比在平地上看见要来得更震撼，那是一种荡人心魄的美，现在的你就是这样的。”他说话的状态，像是在说梦话。</p>
“三年没见，没想到你成个诗人了！”她很平静，只稍微抬头看他一眼，“能不能让我过去一下？”</p>
他让开，她走了出去，进了卧室。</p>
他还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鼻子里闻到一种若有似无的香味，这香味于他并不陌生，是他熟悉的，是他不会遗忘的。</p>
他的嘴角牵动起一个微笑，投给卧室门口那正在飘动的门帘。她刚才进去的时候，用手掀了一下，此刻还没有平静下来。</p>
这漫长的下午怎么打发？卧室里的她在考虑。也好办，做点工作，给潇潇打个电话，然后做做瑜伽，现在做比晚上做合适点。</p>
她怕到晚上，他又要走进走出，挂衣服晾衣服什么的。</p>
她先和潇潇通话，他正在做作业，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有点小紧张。</p>
反而她安慰他，说是一切都好，没什么问题。他现在学业也蛮重，她并不想让他徒增担忧，反正他一个十几岁的未成年人也帮不了什么，又远在成都。</p>
“潇潇，我现在就希望你一切都好就够了，你照顾好自己，我就不用再担心你。”</p>
“嗯，姐姐，我明白的。”视频那头，窦倪潇重重点了个头。</p>
她又和他聊了些其他的，问他学校里怎么样。</p>
“姐姐，现在你自己生活方面有什么变化吗？”他突然问了个问题。</p>
她一呆，但马上摇头，“我没变化啊，我能有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上班下班，加上接猫猫过周末。”</p>
窦倪潇像是在考虑，“姐姐，我想说句话，不过我说了后你不要骂我！”</p>
“你想说什么？”她想她再不会去骂弟弟，不管他说什么。</p>
从她明白他们姐弟俩以后要相依为命的那天开始的。</p>
“姐姐，我最近一直在想，哥哥会不会突然哪天就回来了，然后又出现在我们面前，就像以前那样。我觉得，他不会永远不见我们的，因为我和他还有个约定还没有完成的！”</p>
她叹了口气，好一会儿不说话，“是什么约定？潇潇。”</p>
“我和哥哥说过，等他再过生日的时候，我要为他做一桌菜。”</p>
她愣住了。</p>
“姐姐，你不记得了吗？当时你也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