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无论是妖魔还是鬼怪，但凡吸收了王雪枝身上这一丝神性，便会修为大增，保不齐会成为那场天地浩劫的始作俑者或参与者。毕竟——一个潜心问道、心怀正义的人又何至于走这种歪门邪道呢？”嗜命笑了笑，补充说道。</p>
“那大人的意思，我们和王雪枝做朋友，实质上是要保护好她，以降低那场天地浩劫出现的可能性？”司空湛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嗜命跟前，复而问道。</p>
“是，也不是。”嗜命顿了顿，回话道。</p>
“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司空湛微蹙眉心，有些不明白。</p>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却邪剑认主，那场天地浩劫就必然会发生。”嗜命说道：“只是，保护好王雪枝，使其不被有心之人利用，准确来讲，是减少了那场天地浩劫发生的一种方式；当然，也有可能减少一个我们需要对付的敌人。”</p>
“原是如此。”司空湛看着面前的桌案愣神，似乎是在喃喃自语。</p>
“所以，司空湛，还需要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吗？”顿了顿，嗜命似乎下定了决心，又问道：“到底是对那王家的仇恨重要？还是那场天地浩劫更重要？”</p>
空气中有一段时间的沉默，只听得见嗜命斟酒的声音和酒杯碰桌的声响。</p>
不知什么时候，司空湛的声音才响起来，“一切全听大人安排。”</p>
“想好了？”嗜命饮下一杯酒，才问道。</p>
“想好了。”司空湛的眼神开始变得坚定起来。</p>
“好，不错！”嗜命笑了笑说道：“觉悟很高嘛。”</p>
说着，嗜命又端起了酒杯，正要将杯中酒倒入喉咙时，蓦地手中的酒杯却被抽走了。</p>
嗜命一脸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司空湛，只见他将那酒杯从嗜命手里夺过放到一边去了。</p>
“你这是干什么？”嗜命发问道，有些没反应过来。</p>
“大人，喝酒伤身，还是少饮些吧。”说着，司空湛又将刚才倒的那杯茶重新推到了嗜命跟前。</p>
嗜命也只是笑了笑，开口道：“你们人间的酒不过如此，想来当初在那九重天之上，蟠桃盛宴上我是喝三百杯也不会醉的，这几杯入喉算得了什么？”</p>
但嗜命还是将面前的茶水端起来饮尽了。</p>
“那大人真是好酒量。”司空湛讪讪地笑了笑，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吧？”</p>
“走吧。”</p>
看着嗜命从木椅上站起身来，手里却提溜着一摞纸钱，几支香烛，司空湛便惊诧地问道：“大人，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p>
“你们那太子殿下疑心得紧，这不是为了打消他的疑虑吗？”嗜命边说边往楼梯的方向走去。</p>
司空湛紧随其后，又问道：“大人，为何便去了金纸店？若是我那皇兄问起来你为何买这些东西，你当作何解释？”</p>
“有些私事，不得不调查清楚。”嗜命边下楼边回话道：“若是日后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至于怎么解释——我也还没想好，但是平白无故去了金纸店却什么也没买，岂不更惹那位太子殿下怀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