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是金钱，场地费用，设备费用，人工费用哪一样不是钱。</p>
一遍不过，行，两遍不过，行。</p>
他妈的，到第六遍的时候还是这个状态，甚至还不如之前了，换谁谁暴躁。</p>
“导演，你消消气。”苏欢言咽了口唾沫，这会儿顾林衡的演技被越骂越差，差点抵得上演盗版泰坦尼克号那会儿了。</p>
不能耽误大家，苏欢言环顾周围，小心翼翼地提议道：“要不咱先拍其他角色的戏份？”</p>
孙峰咬着牙，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换场景，换场地了。</p>
“这场先暂停，其他人跟我出去，拍场外戏份，顾林衡你就留在这好好琢磨一下该怎么演。”</p>
场内人员陆陆续续往外走，有人在不断窃窃私语。</p>
“真是耽误时间，一会还得搬东西回来。”</p>
“就是，烦死了。”</p>
“嘘，人家可是有后台的。”</p>
......</p>
最后现场只剩下了苏欢言和顾林衡。</p>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不是这样的......”顾林衡听见了工作人员的对话，声音沙哑，脚尖不停地踢打着地面。</p>
“戒骄戒躁，在飞机上的时候，我让你好好看剧本，你看了吗？”</p>
顾林衡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p>
那个时候他哪来的心思看剧本啊，一心都扑在了自己涨粉涨了三百多万上。</p>
不停地在和粉丝互动，高兴的找不着北。</p>
“你没看，你知道那个时候赵今安在干什么吗？他自己画了张草图，根据剧本，自己设定了人物的动作，甚至标注了这个时候应该有什么表情。”</p>
苏欢言在飞机上偶然看见了他画的草图，特佩服他的行为。</p>
追问他为什么这么努力。</p>
赵今安回答说：“我不够聪明，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演好角色。”</p>
他似乎确实不够有天赋，但是在表演时，飞机上所做的功课几乎都用上了。</p>
所以能碾压，在镜头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顾林衡。</p>
顾林衡有天赋，一点就通，但是却很难静下心来去钻研一件事情。</p>
刚刚让他熟悉场地，结果他在干什么？</p>
在场地转了一大圈，手里还抱着手机看个不停。</p>
“我错了。”声音小了下去。</p>
心中就像一块巨石，“噗通”一声砸进了无垠的深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然后被吞没，下坠得越来越深，直到消失殆尽。</p>
他感受到了苏欢言的失望，对自己刚刚的沾沾自喜感到难堪。</p>
苏欢言长叹一口气，这回没有去安慰。</p>
得让他长长记性。</p>
于是继续教导：“讲话的时候不要吹口哨，你平常怎么说话，现在就怎么说，台词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可以后期用配音来凑，以后慢慢学，还有你对现场的熟悉度还不够。”</p>
苏欢言带着顾林衡在现场巡视一圈。</p>
“这里是男主倒下的地方，你从门口降落，按照正常情况下，是不会绕一大圈走过这条桌子的，可你刚刚走了，就显得系统很呆板。”</p>
“还有这里......”</p>
顾林衡一字不落，认认真真的听着，跟随着苏欢言的讲解，一边在脑海里构思着动作，一边表演了出来。</p>
“明白了嘛？”</p>
“明白了。”</p>
苏欢言皱着眉头，希望这回是真的明白了，事不过三，要是再掉链子，她宁愿赔违约金，也要让顾林衡辞演，回炉重造。</p>
“行，一会儿去给剧组的人都买杯奶茶，认认真真地道个歉。”</p>
苏欢言掏出手机看了看自己的零钱余额，泪流满面。</p>
她没看见，一台拍摄花絮的摄像机还对准着他们的画面，认认真真地记录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