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嘴角扯出来了一个笑，叶瑾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冷冰冰地问道：“你知道X搞的什么把戏？为什么普通人类和异能者在没有接触到丧尸的情况下，被感染成了怪物。”</p>
他从怀中摸出一沓照片，甩在顾雨的病床上。</p>
顾雨揉了揉眼睛，她只能看见一些模糊的灰色方块散落在自己的被子上。</p>
她摩挲着，举起一张照片，借着外面月亮的光亮，这才看清照片上的内容。</p>
那是一个扭曲的，看不清是什么物种的怪物，羊的眼睛，癞蛤蟆的皮肤，昆虫的口器，壁虎的四肢，老鼠的长尾巴。</p>
组合在一起，怪诞又荒唐。</p>
叶瑾忽然凑近，顾雨甚至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道。</p>
她下意识地后退，瘦小的身体陷入柔软的枕头中，茫然地看着叶瑾的眼睛。</p>
叶瑾的语气带着恶略，他指着照片上的怪物，缓缓开口：“你不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吗？”</p>
人？</p>
顾雨摇头。</p>
“这是去营救我们的小队副官，”叶瑾从一堆照片中拿起一张，“这张应该熟悉了吧，毕竟你一天之前还救过他的命。”</p>
顾雨瞳孔一震，看着照片上那个露出痛苦神色的怪物。</p>
她声音沙哑，声带似乎被砂纸摩擦出血，颤抖地问道，“陆宗泽？”</p>
“聪明，”叶瑾掐住顾雨的脖颈将她抵在冰凉的床头栏杆上，纤细的栏杆硌住了顾雨后背的脊骨。</p>
叶瑾缓缓收紧了手上的力道，看着顾雨一张苍白的脸色因为窒息显得不正常的潮红。</p>
“你害死了他。”</p>
一字一句砸在顾雨的心口上，将那颗微弱跳动的心脏砸得血肉模糊。</p>
“咳咳……”</p>
顾雨看着那张距离自己极近的照片，似乎耳边都能听见陆宗泽痛苦的呻吟声。</p>
眼泪啪嗒一声砸在叶瑾的手背上，顾雨纤瘦的手指握住了叶瑾的手腕。</p>
叶瑾像是被顾雨烫到了一般，飞快地甩开顾雨，慢条斯理地拿出一方手帕，仔细擦拭着手掌。</p>
“别碰我，我嫌脏。”</p>
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肺里，顾雨的肺无法承担这么多的空气，顿时被呛得更多的眼泪流出。</p>
身体因痛苦产生生理性的抽搐颤抖，颅内压力增大，刺激的耳朵又开始嗡嗡作响。</p>
顾雨将整张脸都埋在被子中，确认了粗糙的布料吸收了脸上的水分之后，忍住身体上的疼痛，才坐直身体。</p>
不能让叶瑾看见她哭的时候，叶瑾觉得她的眼泪脏。</p>
“这可能和X研究的项目有关，辐射可以一定程度地重组人身体的DNA，从而在人类的身体上表现出动物的特征。”</p>
顾雨的语气十分平静，好像面前人的死亡，陆宗泽的变异都丝毫无法撼动顾雨那颗冰冷的内心。</p>
叶瑾握紧了拳头，面前这个女人，简直冷漠的可怕。</p>
“我猜测，X可能对实验进行升级，那天我们一共十一个人，叶少校拿给我的照片一共七个，你、我、冷绥安、吴生没有变异，则要寻找我们和变异者之中的差异。”</p>
“这些脑域进化者已经推测出来了。”</p>
叶瑾看着顾雨的眼神越发的冰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