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鬼东西！”</p>
石堀一击之下来不及看清战果，发现黑雾向着前方弥散，他赶紧拉伸机头躲避。</p>
数秒后，黑雾凝聚成的是一个庞大的巨人躯体。</p>
“黑暗的……巨人！”</p>
姬矢准喃喃道，他手中的进化信赖者不停地闪烁，仿佛感应到危险后在催促着他。</p>
“黑暗巨人浮士德！”</p>
姬矢闻言转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是那位结社的大小姐。</p>
“你知道它？”</p>
玲也，此时是御坂美琴形象的她点了点头。</p>
“黑暗的傀儡。比异生兽更可怕的怪物。”</p>
“它是傀儡？”</p>
“嗯，傀儡。”</p>
没有人比玲也更清楚，过去那些时间线中，她无数次以盖亚的身姿与对方战斗。甚至自己使用美塔领域时，都会被对方影响。</p>
浮士德，它能够污染美塔领域！</p>
这个时间线，她没有变身为盖亚，可是浮士德依然出现了。玲也不确定，现在的奈克瑟斯是否能够打败对方。</p>
但是姬矢准已经拔出了进化信赖者，它逸散着光芒。</p>
浮士德低头，与姬矢准对视了。与异生兽不同，它显然更智能，发出了不祥的笑声。</p>
或者，它的出现就是为了奈克瑟斯。</p>
只要这个世界出现光之巨人，就会对应的出现黑暗的影子。有光就会有影，这是必然。姬矢准举起了进化信赖者。</p>
与此同时，或许是感受到黑暗，金色的光芒主动出现在玲也的身前，但是她摇了摇头。</p>
“抱歉，这次我不能变身。”</p>
她对盖亚之光说道。</p>
虽然黑暗浮士德出现了，不过相比曾经她变身为盖亚，黑暗仿佛发疯一样沸腾，异生兽、黑暗巨人蜂拥而至，奈克瑟斯的出现并没有引起这样的后果。</p>
破灭根源，祂似乎只针对盖亚。</p>
玲也有一种错觉。</p>
光明与黑暗，就仿佛21世纪大国之间的纠纷一样。寻常的常规手段都可以使用，无论她组织‘结社’，提供一些超越人类等级的科技，都是可以被允许的。</p>
而黑暗一方也是套路出牌的异生兽、黑暗巨人。</p>
双方都讲规矩。</p>
可是一旦盖亚亲自下场，破灭根源也会下场，仿佛是核弹的发射按钮，只要一方首先动用了，就会让冲突脱离掌控的升级，引起破灭一切的核战争。</p>
此时两个巨人出现在战场，于是异生兽和夜袭队仿佛都成了陪衬。</p>
奈克瑟斯首先发难，一如往常，他将能量缠绕双手。</p>
“不要用美塔领域！”</p>
他听到了那个声音，女孩这么喊道。</p>
可是晚了一步，随着他手中的动作，美塔领域已经释放了！</p>
金色光芒从天而降。空间被割裂开，在常世之中开辟了另一个光能所形成的空间褶皱，与世隔绝的大结界。</p>
“真是让人作呕的光芒啊，”黑暗浮士德用低沉的声音道，“不会让你得逞的，这份光芒，染成黑暗的绝望吧。”</p>
正如它所言，从它的身上，黑色的污染物冲天而起，迎向了美塔领域的光，仿佛清水中滴入了墨汁，美塔领域瞬间被感染成了黑色。</p>
奈克瑟斯惊讶的四下张望，他明白了之前女孩劝阻他使用美塔领域的原因，但是已经迟了。</p>
光明轻易就被黑暗抑制。这片空间非但无法增幅自己，反而让奈克瑟斯感觉仿佛是陷入了泥潭，光能加剧在消耗。</p>
“你究竟是什么人？”</p>
“我？我是浮士德，是你的影子啊。”</p>
“我的影子？”</p>
姬矢准无法理解。</p>
“对，我是你内心的黑暗，是你每晚无法入睡的噩梦！你还记得我吗，准！”</p>
最后的那一声‘准’，分明是塞拉的声音！</p>
奈克瑟斯惊讶的退后了一步，但随即，他的心里被怒火充满。</p>
“不许你用这个声音！”</p>
他飞身狠狠提出一脚，踹在浮士德胸口，被浮士德举起双手挡下。虽然挡下，那巨大的力量还是让它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拖行了数百米，双脚在地上犁出了两条深沟。</p>
浮士德不怒反笑。</p>
“你看，这就是你的黑暗。愤怒、恐惧，没什么羞于承认的，姬矢准，这就是人类啊。”</p>
“为什么要对我愤怒呢？杀死塞拉的可不是我，也不是异生兽，难道不是你正在保护的人类吗？承认吧，准，你现在的战斗根本没有意义。”</p>
浮士德上前，一把掐住没有反抗的奈克瑟斯的脖子，一手将他整个身体举了起来。</p>
“无法接纳你的是人类，让你陷入绝望的也是人类，你根本没有战斗的理由。没有工作，也没有家庭，失败的流浪汉，社会的残渣。一个如此糟糕的人，像你这样的失败者难道还妄图想要代表光明吗？”</p>
“我没有想要代表光明，”奈克瑟斯拽着浮士德的手，努力想要挣脱开，“我也不是为了塞拉才战斗。你说的没错，我是个糟糕的人，所以神灵将这份光芒传递给我，或许是对我的惩罚吧。”</p>
“我愿意接受这份惩罚，直到赎清所有的罪。”</p>
浮士德闻言惊讶的手松了一下，奈克瑟斯趁机一脚踢开了它，重新获得自由落回了地面。</p>
“赎罪？这样的你为什么会被光明选中，你不应该是黑暗的巨人吗？”</p>
浮士德说者无心，但是在这片领域中，除了浮士德和奈克瑟斯，还有另外一人。</p>
玲也很清楚，在她所经历的上一个时间线姬矢准确实是黑暗的巨人，他是扎基的化身。</p>
不止是他，还有沟吕木、孤门，都曾经选择过黑暗的可能性。</p>
是选择光明还是黑暗，本就是一念之间。</p>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