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心似箭。”他也秒答。</p>
程丹若：“箭无虚发。”</p>
“发屋求狸。”</p>
她：“……我要骂人了。”</p>
“愿赌服输。”谢玄英道，“你干什么要和我玩这个，你赢过吗？”</p>
程丹若：“你不要有把柄落我手上。”</p>
“再给你次机会。”他道，“为渊驱鱼。”</p>
程丹若不服输的劲头又上来了：“鱼目混珠。”</p>
“珠沉玉磒。”他说，“你输了。”</p>
小汪捧手机查：“zi是哪个字？这词我咋没见过。”</p>
“你个笨猪走开。”小猴推开小汪，气汹汹道，“他欺负你呢，问他专业知识。”</p>
她抓过课本，随便翻过一页，支招道，“问这个。”</p>
程丹若看了眼课本：“治疗哮喘的糖皮质激素有哪几种？”</p>
朋友们围上来盯着屏幕，不给他作弊的机会。然而，视频里的人在厨房岛台边给猫放饭，一勺粮，一勺冻干，一盒奶，完全没有拿手机的意思：“唔，丙酸倍氯米松，丁地去炎松，丙酸氟替卡松。”</p>
程丹若：“你什么时候背的？”</p>
“你在家里背，我听见了。”他道，“愿赌服输，明天回家，是不是果冻，想不想妈妈？”</p>
他挠挠猫，猫咪发出舒服的“咕噜”声。</p>
程丹若有点急：“别趁我不在勾引我的猫，果冻，你是我的猫，你姓程。”</p>
果冻“吧嗒”“吧嗒”吃起了饭。</p>
很香，纯纯吃播。</p>
“果冻！”她连连叫它，可猫理都不理。</p>
人类很快败下阵，和朋友招呼：“给你们看看我的猫，可爱吧。”</p>
视频已经被猫挤满，曾经秀气的小猫咪长出了大脸盘子，胖嘟嘟的。</p>
小汪：“果冻看看姨姨。”</p>
“真胖。”洗完澡回来的小兔诚实地说，“好大的脸，应该叫烧饼。”</p>
小猴：“咋不叫大郎？”</p>
程丹若倏地顿住，脑海中闪过一张青白的脸孔。</p>
他才十四岁……</p>
“好了，不给你看了。”谢玄英收走手机，换成自己，“我要出门了，你早点睡觉，明早我给你打车还是你自己打？”</p>
她回神：“我自己打好了，还要收拾东西，不知道几点好。”</p>
“好。”视频里，他已经走到门口，换好鞋，“不问问我去哪儿？”</p>
“你把手机带着，我看你去哪儿。”她无聊得很，乐得看一对一直播。</p>
“算你有良心。”他带着手机出了门。</p>
程丹若看舍友们掏出笔电课本，一副准备重新复习的样子，不想打扰，爬回床上戴耳机聊。</p>
看到他坐进车里，启动引擎，驶入繁华的街道。</p>
科技把人和人的距离拉得这么近，远隔天涯也近在咫尺，让人莫名安心。</p>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天。</p>
“复诊怎么样？”“不是报告发你看过了么，还问。”</p>
“那等你回来我再问。”“你好烦。”</p>
“学校事情多吗？”“还好，都处理完了。”</p>
“想不想我？”“我昨天才见过你，想什么想。”</p>
两人聊着没营养的话，没多久，车子停了。</p>
“得关了。”谢玄英道，“早点睡觉。”</p>
“你呢？”</p>
“看情况。”他似乎看见了谁，来不及多说，“记得睡前吃药。”</p>
“知道了。”</p>
他这才挂掉视频。</p>
程丹若又爬下去洗漱，太久没爬梯子，总觉得心惊胆战，唯恐摔下来。</p>
“你像只鸭子。”小汪乐颠颠地说，“改名吧，叫你程鸭鸭。”</p>
“我哪里像鸭子了。”她没好气地走进卫生间，摆弄老旧的花洒，草草洗了个淋浴。</p>
刷牙，护肤，躺平。</p>
小兔鬼鬼祟祟：“宝，你难得回来，咱们走一个？”</p>
程丹若：“？”</p>
“搓一把。”小兔怂恿她，“复习不差这一天啊。”</p>
“搓搓搓。”小汪跳起来，开始搬桌子，“好久没打麻将了。”</p>
程丹若精神了：“行啊。”</p>
四个人摆好车马，开始搓牌。</p>
哗啦、哗啦。</p>
太久没玩，大家都很兴奋，很快把时间抛之脑后。</p>
程丹若正搓得起劲，忽然眼前一黑，顿时错愕：“停电了？”</p>
“熄灯了。”小猴看看时间，“十一点了，睡了睡了。”</p>
“再搓一把，就一把。”</p>
然后，十二点了。</p>
宿舍阿姨查房，她们才不情不愿地躺下，又聊了两个钟头。</p>
主要在开车。</p>
小兔：“宝，你以后就在北京混了吗？”</p>
她：“考上才算吧。”</p>
小猴：“哎，还是你有魄力，我就没信心考协和，本校算了。”</p>
小汪：“我也是，先考着再说，对了，你和你男朋友准备结婚吗？”</p>
小兔：“这也太早了吧！”</p>
小猴：“你懂屁，她男朋友条件这么好，该下手还是下手，让人拐了怎么办？男人能经得起多少次考验？”</p>
她：“没毕业就结婚，好像有点早，明年再说。别光问我，你们呢？”</p>
小猴：“司徒新搞了个男人。”</p>
程丹若很有兴趣：“怎么样？”</p>
小兔：“嗐，别地方来进修的，他想留下，我想考研，玩玩而已嘛。”</p>
小汪：“司徒你还不知道么，长着清纯的脸，里头都是渣。”</p>
小兔：“冤枉！我也不想的，可换做是你，吃饭三小时，床上三分钟，你也会想分了的啊！我这么忙，图他和我废话三个钟头吗？我不能背书？？”</p>
小猴：“三分钟不错了，还能听个响。”</p>
小汪：“就是，他至少还对女人感兴趣。之前有个人，不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甚至不喜欢人啊我的妈！离谱！”</p>
小兔虚心接受：“也对，三分钟离早*还有距离，我再想想。”</p>
她转头八卦程丹若，“你呢？”</p>
程丹若：“这个……怎么说呢……还行吧。”</p>
“傻蛋，你该怎么问。”小猴鄙视小兔，“多久做一次。”</p>
程丹若在医院实习半年，早就找回了遗失的驾照，但在这事上，她还是含蓄：“隔三差五啦。”</p>
“哟，还‘啦’。”小猴琢磨琢磨，“两天一次还是一天两次？”</p>
小兔：“是朝三暮四还是朝九晚五啊？”</p>
小汪大惊失色：“世间竟有如此□□之事！”</p>
程丹若：“……你们的成语真不错。”</p>
可想而知，第二天都起晚了。</p>
小猴头一个起的，她一向自律，八点必到图书馆，今天也不例外，睁眼就七点四十五，还能抢救一下。</p>
她飞快穿衣服洗漱，拿起书包就往外跑，准备在路上买点吃的。</p>
谁想一打开门，门口杵着一个戴口罩的人，吓得她急急刹车：“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