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除夕</p>
宫中十分热闹地举办了宴会，还燃放了许多烟火，江虞月给慈和宫上下都放了假，还给了赏，准许他们可以去前殿游玩，不必当差。</p>
“苏姑姑，你也去吧。”江虞月道。</p>
苏姑姑摇头，她眼眶泛红，多少次想开口提出要和江虞月一块离开，可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p>
她一把年纪了，跟在太后身边只会拖累太后。</p>
伺候太后这么多年，实在是舍不得离开，也不知哪有一天睁开眼，慈和宫的主子就没了。</p>
“老奴不喜热闹，留在太后身边也挺好。”苏姑姑道。</p>
江虞月拍了拍她的手，未开口，一名小宫女便来找苏姑姑：“姑姑，皇上召见您。”</p>
“皇上？”苏姑姑一愣，哪还敢多耽搁，赶紧跟着小宫女去了前殿。</p>
身边忽然寂静下来，江虞月身上裹着大氅就这么站在廊下，仰着头看着灿烂的烟火。</p>
一颗颗腾空而起，然后在半空中绚丽地炸开，变成了五颜六色。</p>
“外头冷。”</p>
耳边忽然传来了低沉温柔的声音，紧接着一只小小手炉塞到她手中，还带着适宜的温度。</p>
烟火炸开迸发的亮度恰好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江虞月回过头看了眼身边的人。</p>
“背井离乡，不后悔吗？”</p>
来人正是一身黑色长衫，身姿修长的端师傅，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我倒不觉得是背井离乡，四处为家，也不错。”</p>
只要有她的地方，对于他而言就是栖息之地。</p>
江虞月的眉眼难得染上一抹温柔：“这些日子委屈殿下了。”</p>
“甘之如饴，乐在其中。”他回。</p>
彼时天空上又燃起了一朵灿烂的烟火，端师傅的视线却是一直落在了江虞月脸颊上。</p>
此刻他十分庆幸自己往前迈了一大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