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巡退出垂摆，重新打量着这座纯白建筑。</p>
“难道，这垂摆就是恶魔或天使所化？”</p>
李巡低头看向左手的时光倒流怀表，思索片刻，再次按下按钮，时间开始继续倒流。</p>
一黑一白两根垂摆随着时间倒流，时而上升，时而下降。</p>
还有亚层内原住民前来观察与记录垂摆下降情况。</p>
李巡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变化，即使偶尔有原住民投来好奇的目光，也不理会，因为只是一瞬他们便不会再看到他，也只会以为是眼花罢了。</p>
直到，整座垂摆建筑开始发生变化，李巡才认真起来。</p>
原本50米高的垂摆开始缩小，黑曜石材质的壁面逐渐转变为血肉。</p>
两条垂摆相互纠缠的羽毛飞速散开，化为翅膀形状。</p>
最后，一位天使出现在李巡面前！</p>
双目紧闭，一黑一白两扇翅膀拢在身前，隐藏在翅膀后的双手交叠，仿若在保护着什么。</p>
李巡按下暂停按钮，停下了时光倒流。</p>
天使的样貌实在太过俊美，一时间竟无法分辨是男是女。</p>
随着天使眼皮微动，眼睛缓缓睁开，一双毫无感情色彩、充满着毁灭之意的眸子看向不远处的李巡。</p>
下一刻，它仿佛明白了什么，原本古井无波的俊美脸庞爬满震惊，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恐惧之色。</p>
它迅速低头看向隐藏在翅膀后的双手，当再抬起时，脸上的震惊与眸中的慌乱恐惧，全部化为了绝望。</p>
“失败了，我们失败了！魔王大人，我们辜负了您的期望啊！”</p>
李巡听到天使的话语，大脑高速运转，分析其中所蕴含的意义。</p>
很明显，所谓失败，是摧毁圣剑的计划失败了。</p>
而辜负了魔王，看来它们的消失并非自主意愿，而是接受了魔王的任务。</p>
这么看来，魔王应该与该亚层的人类在摧毁圣剑一事上达成了共识。</p>
竟舍得让自己手下9位具有神性的眷属为此牺牲！</p>
“是的，你们失败了，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在圣剑预料之内，它只不过是让‘黑沃’配合着给你们演了一场戏罢了。”</p>
“你胡说！你，退开！只要你退出去，将这时间倒流解除，我们仍然是成功的！”</p>
唰！</p>
天使黑色翅膀一挥，一道劲气飞向李巡，在地面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p>
李巡侧踏一步便轻松躲过，怜悯地看向天使。</p>
当自己拼尽一切终于成功后，却发现一切不过是早有预谋的表演，自己所有的努力全部成为了笑话。</p>
那种绝望，李巡虽无法感同身受，但还是有些同情它们的。</p>
之所以怜悯，是那被天使抱在手里的“圣剑”传出了异动。</p>
那天使还想要做些什么，却身体突然一僵，随后猛然崩解为飞尘，消散在亚层之中。</p>
原本天使双手交叠位置，一只平平无奇的右手在那里悬浮着。</p>
圣剑！</p>
或者说，是1/9的圣剑。</p>
李巡虽然之前没有见过圣剑，但在看到的刹那就知晓了那是圣剑。</p>
并且，李巡从圣剑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超越时间与因果的力量，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能明白。</p>
这也是李巡怜悯天使的原因之一，即使他撤去时间倒流，圣剑依然会存在，不受任何影响。</p>
当圣剑出现的一瞬，结果就已经成为既定。</p>
蓦地，李巡脑海中出现一道意念。</p>
“你如何知道我与黑沃是在演戏？”</p>
“猜的。”</p>
当圣剑意念出现在脑海中时，李巡立马感觉到了思想被窥探，但惩罚者微震，阻挡了圣剑。</p>
李巡很是庆幸，用惩罚者与F室群后室意志结缘，否则面对圣剑，他将毫无秘密可言。</p>
至于圣剑与黑沃之间配合演的这出戏，在关于“Re-永远无法回去的家”楼层的描述中，在隐藏的后记里，记录了疯癫的黑沃说出的最正常的一句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