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尽欢提着酒水小吃,绕过两层建筑,来到了凤仪河畔,脚尖轻点,跃上了临河的悬空露台,入眼便是黄色幕帘,以及摆在屋里的琉璃盏。
整个房间灯火通明,左右为书架、乐器,但本该祭祀祖师爷的香案前,却没摆任何东西,不知道在祭奠啥……
谢尽欢扫视一眼,发现房间一尘不染,礼貌询问:
“要不要脱鞋?”
“不必。”
南宫烨藏好各种能彰显身份的物件,从屋里走出来,目光放在谢尽欢衣不遮体的装束上。
虽然身着无袖软甲,但软甲质地太过柔软贴身,腹肌、胸肌纹理分明,借着灯火望去,就像是翻着金属色泽的雕塑,雄性魅力拉满,男人看了估计都觉得养眼……
南宫烨眉峰轻锁,攻击性极强的丹凤美眸,带着三分嫌弃:
“你就穿成这样穿街过市买东西?”
谢尽欢觉得这女侠的眼神还挺有意思,和被高跟鞋踩在胸口一样,会让人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不过当下肯定不好想这些,摊开手道:
“刚才在斩妖除魔,怕暮女侠又出事,才仓促过来看看,没来得及换衣裳,见谅。”
彼此孤男寡女,这装束确实不妥。
南宫烨念在谢尽欢是因斩妖除魔才弄成这样,又转身进入卧室,拿着一套黑袍走了出来。
谢尽欢已经灯台旁的小桌上放下酒水小吃,见状客气道: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这是姑娘情郎的?”
?
南宫烨怕被误会,严肃澄清:
“我一个人,这是平日里女扮男装所用,你将就着穿。”
单身就好……
谢尽欢套出重要情报,也没多说,起身接过黑袍套在身上。
因为彼此身高差不多,黑袍还相当合身,随着衣服穿好,整个人气质都骤变,冷峻公子的仪态展现无疑。
南宫烨在小案旁坐下,略微打量,不可否认谢尽欢长得确实好看,但这不是她该注意的,开门见山:
“你还有什么法子解毒?”
谢尽欢在小案对面正坐,神色犹如阅尽人间、无所不通的智者,但心里却是:
我能有什么法子?
怎么办怎么办……
鬼媳妇你倒是说句话呀!
但可惜夜红殇要是有法子,刚见面就说了,此时显然没其他法子,还在耳畔提醒:
“你最好赶快想办法,她吐纳阳气过重,在尽力压着阳毒,现在火气很大,你当心被横着丢出去。”
啊?
谢尽欢确实感觉暮女侠有点浮躁,当下只能绞尽脑汁临场发挥:
“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南宫烨离开冰水桶,体感便如同坐在火炉上,皮肤已经隐隐浮现汗珠:
“还有比两女共侍一夫更过分的法子?”
那倒是没有……
谢尽欢脑子急转,余光瞄了下乐器:
“姑娘可听说过苏柏玉的《琵琶吟》?”
南宫烨轻轻吸了口气,导致白色睡裙膨胀了几分:
“公子再顾左右而言他,我只能请你出去了!”
“诶!”
谢尽欢连忙抬手,语重心长道:
“此曲为苏柏玉在前朝民泰十二年所作,灵感来源于一个典故。
“相传在上古时期,有一对夫妻,本来相亲相爱,但不幸的是,丈夫常年身染恶疾而亡……
“妻子不舍,遂苦苦寻觅死而复生之法,三十年时间走遍天下,从北方草原找到西域,从西域找到东海,从东海找到南疆……
“最后在南荒一座岛上,遇到了仙人,仙人被其诚心感动,赐下了死而复生之法,成功救回了丈夫……”
南宫烨眉头紧锁:“你意思是让我去海外找神仙?”
不然呢?
我能有什么法子……
谢尽欢强自镇定,帮忙倒酒:
“这不完全是传说。我幼年对寻仙问道感兴趣,翻过很多杂书,其中《南域经》,也有仙人被凡夫俗子诚心打动,给机缘的记载; 《山河志异》也有;最近一次,应该是栖霞真人,按照《金兰传》记载,其就是南方游历途中,遇到了一只无所不能的妖魅……”
?
南宫烨眼角微微一抽,巴掌都抬了起来,但最后还是改为拿起酒碗,抿了口压下火气:
“公子看的书还真杂,连《金兰传》都知道?”
谢尽欢为防被误会成色胚,连忙补充:
“我看的书非常多,涉猎杂记只是研究史料,对巫教之乱的先辈,并无冒犯之意。”
南宫烨压着肺腑愈来愈甚的炽热,回应道:
“栖霞真人去南方历练,确实得了些机缘,但大半还是靠斩妖除魔历练。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传说是真,找神仙,难道比找还阳草简单?”
“那自然不会。”
谢尽欢含笑道:“我只是提供一种不怎么为难的解法,供姑娘选择。如果不如意,我可以再想想。”
"……"
南宫烨看出谢尽欢只是来软磨硬泡撩她,把酒碗放在了桌面上:
“我数到三,公子若拿不出解毒之法,我只能请你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