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守墓人重新接手的墓园。
即便马车没有驶离太远,可当罗兰赶到时,守墓人和他的儿子已经斜靠着铁门晕过去了——
吉姆·沃克不知去向。
…………
……
“你们怎么能放跑邪教徒?!”
这是伯特兰第一次见到罗兰·柯林斯。
约拉姆·本·伯特兰。
伊妮德·茱提亚。
罗兰·柯林斯,仙德尔·克拉托弗。
以及守墓人和他的两个儿子。
——昨夜马车离开后,有人迫不及待地现身,打晕守墓人,劫走了吉姆·沃克。
等罗兰折返,救醒他们后,却得到了一个不得不上报的答案。
劫走吉姆·沃克的,是那伙最近无比活跃的邪教徒。
“我不是推脱责任,先生,那伙邪教徒可不一般,”罗兰严肃极了:“倘若我不是踏在一条独特的道路上,甚至都没法发现它们的踪迹。”
伯特兰抓了抓手背,一脸烦躁:“你说你回去了?你尽力了?可这有什么区别?难道他们三个没有嘴巴?”
他用那根戴着巨型宝石戒指的手指,依次点了点三个规规矩矩站在墙角的守墓人。
“…竟派你们这样的人来看守墓地!”
伯特兰不敢对罗兰发火,就只能找个更好欺负的。
守墓人既无奈又无辜。
他和他两个儿子只负责守夜,谁知道还会掺和进邪教徒的案子里?
“我们用全力反抗了,大人。”
作为父亲,当然要站出来替自己、替儿子、替这份工作讲话——他们背靠永寂之环,圣十字不能像对待普通人那样对待他们。否则,他们现在不该在这里,而是地牢。
“我只看见一副象牙色的…羊的头骨。”
他打起精神,回忆那头骨的样式,邪教徒的身高,穿了什么,披了什么,絮絮叨叨。
听得人不耐烦。
“行啊,现在我知道你们长眼睛了——出,去…滚出去!”
伯特兰指了指门。
等那三个守墓人臊眉耷眼地离开后,罗兰才沉沉开口。
“「暴徒」,先生。”
“一个危险的杀手,月下的阴影,没有人知道它的性别和身份——通常只佩戴一副羊角面具,和它的同伙一齐行动…”
“我不需要你告诉我它多么危险,执行官。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放跑了一个和…和…”
伯特兰喘了口粗气。
——和十年前那件事有关的幸存者。
“我为帝国、为陛下工作!我们付出了太多心血才有今天!审判长,我尊敬的审判长,我想,没有人会允许,这伟大的计划被一伙邪教徒破坏——现在,您的执行官告诉我,它们的确有这个能耐,是不是?”
伯特兰飞快地说了一大段,顺势从口袋抽出手绢擦着脑门上的汗珠。
他很焦虑。
自他从罗兰口中得知整件事情的经过——参与断头俱乐部,安切尔家的委托,异种,需要吉姆·沃克鲜血才能解开诅咒的弯刀。
罗兰做的一切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
最后一步。
他不该让那邪教徒跑了。
“…这伙人自称「有翼者」,来自一个名为「茶话会」的组织,”伊妮德抚了抚袖口,拎着茶壶慢悠悠给伯特兰和罗兰倒了半杯:“您也许听说过,最近伦敦城里不少工厂主遭了大难。”
伯特兰眼睛闪了闪。
“我当然听说了。许多没干过坏事的,却被这些个不分是非黑白的吊起来,毫无尊严地展示给贱民看…恕我直言,审判庭早该将他们抓起来烧死——您有这个本事。”
伊妮德只笑着轻轻摇头。
“我不离开这间办公室,对包括我本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
她向伯特兰介绍罗兰。
“我的执行官足够优秀。如果他抓不到那伙邪教徒,我看,整个伦敦也没人有这本事了。”
伯特兰狐疑地扭了扭屁股,转向身边笔直静坐的年轻人。
他倒瞧不出这人有什么能耐。
除了模样…稍微…比自己强上一些。
“您也没什么选择,不是吗?”
伊妮德微笑。
“有关香膏,有关十年前发生的事,有关这酊剂中掺杂的原料缺不了大漩涡的仪式者——许多问题并非没有解法,只是多数人不够资格知道题目。”
“罗兰·柯林斯和仙德尔·克拉托弗已经在这案子里了。还是说,您想找一个更有能耐,却毫不知情的参与:然后将事的经过重新讲上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