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冲击力的极限，也是中年事儿逼容忍度的极限。
同时代文艺的遗憾相比，何老一直往好处想，安慰道：“你还年轻，真出了问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文学界历来对书不对人，且放宽心。”
“嗯，我知道的。”
方星河既然敢在钢丝绳上玩鹰，自然是早都确定了相关界限。
此时国内在文学方面的管控相当模糊，除了有些特殊的东西明确不能写，除此之外，实体文学遵循着一种非常“文人式”的自由心证。
比如电影根本拍不了的东西，在实体书里非常寻常。
而且电影拍出了问题，导演肯定要禁导，但是出版物从来只禁书不禁人。
甚至禁书也有着很高的门槛——必须得是闹出了巨大的影响力，引发大规模的负面风潮，出版总署才有可能顶着作家群体的不满，进行严肃处理。
方星河真不知道自己够不够格，他希望够，更希望难防系能给力些。
一旦真的闹到禁书，接下来只需要短短一个月时间，几千万册盗版就能铺满神州大陆。
那是什么程度的影响力？
陈总编心疼损失的钱，生怕这座金矿不能多挖两年，方星河却只想快点把全属性都加到89点。
介揍是挂逼的格局……
针对各种细节聊到晚上，三方终于散场。
老校长临走时想把《苍夜雪》的初稿顺走，被方星河一声轻嗤给顶翻了。
“嘁！”
同样的一声嘁，也可以给南方——方星河真就硬顶着一票公知的各种血喷，闭麦了三天。
报纸上一面倒的批评，看似来势汹汹，然而只要不看不想，那就等于不存在。
寻常名人没有那么强悍的心态，黑两下就破防，可咱方哥是什么人？巅峰时被全体流量生花的粉丝轮着喷，今天仙粉明天丽粉后天紫粉，永远游走在节奏第一线。
现在这点小风浪，洒洒水啦。
在这三天里，王查理积极和各个意向商家沟通，从中筛选值得一路相伴的互信企业，忙得不可开交。
单纯从扩张商业版图的角度来讲，方星河并不急。
这年月的国内厂商不但给不出多少钱，也不太能够提升影响力。
全国地广，有几家企业能安排上？
所以筛选伙伴的意义在于“共同成长”四个字。
每两年，对方就应该迈上一个新台阶，然后5~6年之后，方星河带着一个“代言界紫微星”的名号，真正开始征战商务市场。
所以，商业合作不急，大可以慢慢来。
结果他不急，商家反而急了，就在十一长假结束前，有三拨最有诚意的直接找上门来。
第一家，是福建的一家鞋子代工厂，叫做三兴。
他们家老总亲自来了，他到之前，方星河怎么都想不起来这牌子是干嘛的，等他到了一介绍：“我叫丁水波……”
方星河瞬间知道这是哪位了——特步，不走寻常路嘛！
2018年，大方念初中的时候，特步正在“回归运动、跑步闭环”，搞得挺有动静的，于是买了一双跑步鞋，脚感居然比李宁安踏强，但是别的球鞋就很没有性价比。
所以，特步是有点东西的，可以聊聊看。
方星河耐心倾听丁总讲述他的理念，很快就搞明白了，原来，他是看到真维斯的那个跑酷广告，才终于下定决心转行做品牌的。
‘那么，同前世相比，是提前了？具体提前了多久？’
方星河悄悄琢磨的事情，恐怕永远不会再有答案，他不了解现在的时代，更不了解特步，只能通过极其有限的信息去判断丁水波到底能不能办好“专门为你打造一双鞋”的宏愿。
唯一称得上好消息的是，这哥们真的很狂热，有极其强烈的意愿去做这件事。
“星河！你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代言人！甚至完全可以说，是你启发了我的品牌建设思路！没有你，就没有特步，让我们联合起来，大干一场，去掀翻这个由外国人统治的行业吧！”
老丁没少做工作，最起码是把方星河的性格摸透了——明面上的，属于小方的那部分。
但是，这反而导致帅方皱了皱眉，对他的评价略微降低了一些。
于是方星河相当不客气的开口：“丁总，我不知道您是否真能克服基因里面的山寨和代工厂劣根性，我现在只能说，我愿意对您的狂热保持一定期待，直到您真的拿出一双让我满意的鞋子为止。
否则您所有的承诺都只是笑话，是在忽悠我年轻不懂事。
所以，我不会给您太多时间和太多机会，到明年4月1日之前，咱们还有三次沟通的机会。”
强势，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强势。
丁水波非但不恼，反而愈发振奋。
“一言为定！”
他可太喜欢方星河身上这股劲儿了，在他预想的品牌文化中，最核心的东西，就是这股子少年意气。
“一言为定。”
方星河对此也颇感期待，如果能在这么早的时间点上，就拥有专属于自己的签名鞋，那么将非常有利于固粉。
把丁总送走，方星河马不停蹄的接待了《时尚》杂志社的主编。
目前，国内有三大时尚杂志集团，几乎垄断了市场的80％的份额。
分别是桦榭集团的《ELLE》、《嘉人》系列，时尚集团的《时尚》系列，瑞丽集团的《瑞丽》系列。
今天找上门来的是《时尚先生》，他们刚刚于9月份同米国著名男性杂志《Esqui－re》进行版权合作，有了新内容，但也急需一个符合条件的新面孔。
“不需要任何条件和费用，我恳请你登上我们11月刊的封面！”
主编逄伟的语气铿锵如铁，只是看到方星河的第一眼，他就彻底放弃了所有其余备选项。
‘这件事对我有什么坏处吗？’
‘并没有。’
方星河脑海里转过两个相当简单的念头，然后就果断把王查理推了出去。
“细节和我的经纪人确定，原则上，我很乐意同您合作。”
……
第3个迫不及待直接登门的商家，让人哭笑不得。
全友家私，卖家具的，砸出了300万一年，想请方星河震一下他们的布艺沙发——当然了，拍广告时的道具沙发是特制的，绝对震不坏。
方星河特别无语的看着王查理。
师兄讪笑道：“别怪我，他们给得实在太多了……真的不考虑再表演一次吗？”
“神经。”
方星河背着手出门，把现场留给了查理师兄。
道家真传，逼格是一定要有的，“只杀敌不表演”有点过了，但是也不能为钱卖艺。
唔，回头倒是可以把拒绝了300万代言费的事情透露出去……
心里转着各种各样的念头，他掏出手机，给韩涵拨了过去。
“准备好了么？韩少。”
韩涵的声音有些抖：“你个神经病，我现在还有退路吗？”
方星河笑了：“当然有。”
笑得非常畅快：“但你不会退。”
“草！”
好大哥怒骂一声，挂了电话，转头就主动联系了晚报记者。
“你们的采访邀约，我答应了！”
时隔三天之后，反击的第一枪，于资媒内部，绽放出一缕幽蓝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