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熲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我看啊,接下来雒阳还要有大的变动,还要出大事,现在他们居然连一个宗王都敢杀,也不知道还有什麽是不敢的。」
段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麽。
「兄长,这个消息,要不要告诉袁术那边?」
段熲想了想,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反过来询问段煨。
「你说呢?」
「我?」
段煨皱眉道:「兄长不是说袁术并没有信任咱们吗?既然如此,便没有必要告诉他了吧?那麽重要的事情要是被他知道了,恐怕会节外生枝。」
段熲沉思片刻,来回踱步一阵,缓缓摇了摇头。
「不行,应该告诉他,忠明,你立刻带着这份竹简去找到袁术,将此事告知。」
「啊?」
「他不相信我,我却不能不表示。」
「那万一此事被袁氏从中作梗怎麽办?」
「那不正好?」
段熲没好气道:「王甫想用我做刀除掉一个宗王,成功了,最大的好处是他们的,我却要背上一个杀害宗王的名声,世上哪有那麽好的事情?你我兄弟万不能把事情做绝了,连一条后路都不留。
过去是没有其他的选择,而现在,不是有一个现成的选择吗?还是要告知袁术,如果他有办法,那就最好不过了,除非他也觉得这样做没问题,那我无话可说。」
段煨想了想,觉得段熲说的也有道理,于是骑马飞奔而去,很快就把这个消息送给了袁树。
袁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大喜过望。
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所需要的东西吗?
这不就是他定鼎胜局所需要的东西吗?
看过之后,他立刻询问段煨。
「此事目前知道的人多吗?」
「应该没有几个,这是王甫亲手交给兄长的。」
段煨回应道:「王甫要求兄长在三天之内查出所有渤海王与宫廷宦官勾结的证据,然后把这些证据交给王甫,再由他上表给天子,请天子定下渤海王的死罪,然后尽快把渤海王除掉。」
袁树点了点头,把这份竹简还给了段煨。
「替我感谢段校尉,这件事情很重要,我会立刻找我的父亲和三叔协商,很快就会把商讨结果拿出来,在此之前,还请段校尉继续按照王甫所说的办理,看看渤海王是不是真的有不臣之心。」
「喏!」
段煨很快离开。
袁树得到准确的消息之后,也没有耽搁,安排了一下良庄里的事情之后,就快马赶回了雒阳城,在袁府内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袁逢和袁隗。
袁逢得知此事,面色大变。
袁隗得知此事,面色上竟然有些激动的神色。
「宦官果然要对渤海王出手了!而且居然已经找到了藉口!如此一来,他们只要把郑飒与董腾的口供拿到,哪怕只是屈打成招,再上表天子,必然就有了处死渤海王的好藉口!」
袁逢一脸紧张,忙说道:「他们这麽快就要动手,可是袁氏的准备还没有做完全,接下来如果他们行动顺利的话,最多一个月,必然可以把渤海王拿下,只剩一个月,时间还是很仓促啊!」
袁隗倒不这麽认为。
「兄长,以有心算无心,宦官又能有什麽准备呢?咱们已经联系到了渤海王,已经将他保护起来,只要咱们现在派人告知渤海王,把渤海王护送到雒阳来保护着,等渤海王抵达之日,就是咱们废昏君丶诛奸臣的时候!」
袁逢眉头紧锁,十分担忧。
「次阳,你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且不说袁氏掌握的雒阳驻军不过三千人,最重要的光禄勋所属宫廷卫士与虎贲丶羽林二军都在宦官掌控之中,就算我们能掌控雒阳武库和雒阳城门,也难说能不能拿下皇宫啊。」
「宫廷卫士和虎贲丶羽林军久未出战,战力还剩多少,这都是不确定的事情。」
袁隗摇头道:「最精锐的北军,五个营里,两个营是我们的人,两个营与我们交好,对宦官多少有些不屑,剩下一个营才是宦官亲信,事发之际,直接将之铲除,夺取兵力,则北军至少不会与我们为敌,如此一来,雒阳城尽在掌控!
区区一个皇宫,又能坚持多久呢?且不说宫廷驻军里又有多少人是真的服从宦官,他们未必会铁心与我们为敌,就算他们铁了心与我们为敌,闭门死守,又能守多久?咱们除了雒阳驻军,还有死士,再不济,还有术手下的勇士!」
袁隗指了指袁树,然后又看向了袁树,问道:「术,你说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