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岭山两公里外的山顶之中,渐渐奚落的枪炮声,让林守忠和张勇两人面色都是紧张了起来。
通过望远镜,张勇看着正在快速收缩的在。
一些小鬼子开始不停从侧翼开始进攻,这让他的面色也担忧了起来。
“这是要打不过?”张勇听了很多关于虎贲旅的消息,所以这才不远千里,从北境一路南下,就是来找这个虎贲旅。
只不过,张勇的疑问并没有得到答案,反而是一旁的林守忠突然间的开口。
“勇哥,望远镜用一下。”林守忠脸色变的凝重了很多。
张勇想了想,把手上的望远镜递给了林守忠,虽然说对于林守忠的身份,他还有所怀疑,但是就这个身体中了这么多子弹的伤员,根本对他造不了多少的威胁,要不是几个伪军说的恰有其事,他都想让对方自生自灭。
林守忠拿起望远镜,看一下那远方,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定格住了一样,一直死死的盯着远处。
张勇顺着林守忠的目光,其实没有用望远镜,他也有所判断。
“鬼子坦克,虎贲旅要腹背受敌。”张勇跟鬼子碰撞不止一次两次,清楚的知道鬼子坦克有多么的厉害。
要知道,那个铁疙瘩一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局势就全部不一样了,那些子弹打不穿就算了,还会火力猛,一炮能轰出一个大洞。
现在局面僵持的情况下,如果鬼子坦克来支援,前后夹击,在长岭山的虎贲旅就有危险了。
“不对,那些坦克炮口方向不对。”
林守忠手拿着望远镜,神情充满不解,毕竟他的观察力还是很强。
话音一落,张勇毫不犹豫的把望远镜拿在了手中,第一时间观察了起来,紫色刚刚看过去,瞬间便看到了坦克亮起了一道火光。
宛若发光的箭羽,射向前方道路上的鬼子。
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林守忠和张勇等人清楚的看到远处的坦克炮口,在向着鬼子开炮。
随着这一炮开出,整个战场就仿佛被再一次点燃,如同冒着烟的油锅之中,滴入了一滴水,瞬间沸腾。
在长岭山,在山头之中。
王建堂在看到坦克出现的那一刻,面色是难看的,可是当看到坦克开火的那一刻,他的目光是赤红。
“是骑兵营,长生,立旗!打!!!”
王建堂没有丝毫的犹豫,迅速的下达着命令,然后身形移动,端着手中的机枪,快速的跃出了掩体。
被乱石挂烂的衣服全部脱了,一身腱子肉显露,端着轻机枪,盘绕在肌肉上的血管显露而出,上半身大大小小的的新旧伤疤遍布全身。
机枪的抖动,让身上的肌肉不停的跳动,光芒照耀在显露的血管上,仿佛血液在跳动,通红的脸宛若火中恶鬼。
身后背着巨大弹药箱,扛着轻机枪的大牛死死的跟着,边上长生扛着旗,手中拿着长枪不停的掩护开着。
教书先生红了眼,如牛一般的身躯背着许许多多的子弹,一道旗帜在朝阳下。
山顶上,尘土飞扬,战士漫漫。
近距离下的反冲锋,一道道身影跨过飞尘,列火,就像是从战壕跃出的火中恶鬼。
甚至在临近战壕的一些小鬼子,神情间不由流露出一丝错愕,只是这错愕的片刻工夫,便已经被火光吞噬。
与之一同进攻的,骑兵营坦克炮。
轰!
两辆坦克并排而进,两发炮弹齐射,坦克炮口的火焰极其的耀眼。
在前面的向他们走进来的鬼子,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家”的坦克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
精准的炮弹穿过,直接打在了三蹦子上,直接让它瞬间爆炸,巨大的火焰腾起,冲击波直接将边上的十几个鬼子掀的高高飞起。
哒!哒!哒!
炮火响起的那一刻,夜色下,坦克上的重机枪响起,宛若剑起横扫,一颗颗子弹贯穿着向他们过来的鬼子和二鬼子。
重机枪的子弹穿过,血肉化为齑粉,血雾飞起在,让道路上的地面顷刻间就是碎肉一片。
血液滴落在边上的鬼子脸上,他们的瞳孔放大,罗圈腿开始抖动,恐惧,绝望出现在他的眼神之中。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预见自己将会是什么样的死法。
呐喊声,哀嚎声成了这一刻的绝唱。
而在坦克的后面,一些战士紧紧跟随其后,他们借着坦克掩体,开始开着枪,对着前面和山坡处的鬼子开始着清理。
坦克所过之处,在道路山坳处,或者躺在地上还在爬动的鬼子二鬼子,在坦克后面的一些战士,毫不犹豫的补着枪。
一时间,长岭山战场上,在骑兵营和二团一营的支援下,僵持的局势瞬间被打破。
林守忠靠在树下,坐在担架上,看着远处坦克平推而进,还有不断冒着火光的战场,他那苍白的脸上,不停的闪烁着一些光芒。
“我终于亲眼看见了冲锋的死字旗...”
林守忠看到有些愣愣出神,那道旗帜立起那一刻,整个虎贲旅的战士都在冲锋,从火焰之中冲出,无惧着熊熊的烈焰。
在充满坑洼的道路上,摔倒了迅速的爬起,中枪了旁边的战士瞬间掩护。
平陀山所见的那些焦土,眼前所见的战士,整个战场的呐喊声,让他清晰的感觉,这些战士就像是燎原的星火,燃烧的脚下的土地。
可是,这些被战士踏过的燃烧土地,正在浴火重生。
那一面旗帜,飘扬在战火纷飞的战场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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